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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賽罕問完,女子報出姓名,拓拔西紮第,此番前來是隨丈夫禿發思複鞬來長安,不料聽說慕容棹和東方碧在長安,拓拔西紮第這才驅車到在府外。“請問姑娘,這可是慕容少俠的府邸?”“不錯!”宇文賽罕看著拓拔西紮第,傅怡走到門口說道:“小妹,何人在門口?”“小女子拓拔西紮第見過慕容夫人!”傅怡聽慕容棹提起過忙道:“原來是拓拔姑娘,請到內宅一敘!”宇文賽罕堵著氣關上門跟在後麵,進到後宅傅怡看一眼宇文賽罕,宇文賽罕坐下用不屑眼光看著拓拔西紮第,絲毫沒注意到傅怡的眼神。
“慕容公子未在家中,不知拓拔姑娘來此何事?”“慕容夫人,我來府上為謝公子千裡相送之恩!”“區區小事,何言恩情,聽聞公子說過拓拔姑娘走失,久尋不到,不想姑娘竟然身在金城!”拓拔西紮第歎口氣,回想起來一路心酸,自從被何綠竹挾持打算買於中原,不想遇到師重,柴錦繡解救自己,這才回到金城見到禿發思複犍。“拓拔姑娘在長安多留幾日,公子不日將回!”傅怡岔開話,“不知居留幾日!”正說話間街上傳來陣陣喊殺聲,接著刀兵四起,人喊馬嘶混成一片。
仆人跑來稟報徐庫彭帶兵作亂,宇文賽罕持弓往外走,“小妹,不可魯莽!”傅怡吩咐仆人關門閉戶嚴防賊人。傅怡擔心父親一家,拓拔西紮第擔心的是突發思複犍的安危。門外有人高聲道:“劉將軍奉相國大人之令前來護佑慕容府!”傅怡打開門不認識眼前大將,旁邊有一輛帶棚馬車,,百餘人軍兵兩旁列立。來人自報家門,“夫人屬下乃大將軍劉雅手下裨將劉亢,奉命前來請夫人上車城外暫避一時!”“相國大人手握精兵十幾萬,怎懼這區區百人?”“夫人有所不知,我等皆是奉命行事,還請夫人上車!”春桃旁邊說道:“姐姐,快走,遲了恐性命不保!”說完上了車,容不得傅怡多想隻得上車,宇文賽罕攙扶拓拔西紮第坐在後麵放下車簾。
馬夫抖動韁繩馬車快速奔北城而來,城門已然關閉,劉亢拿出大令吩咐開城門,城門官不敢怠慢開城門放一行人出城。馬車飛奔一直向北。傅怡問道:“城外何處避禍?”車夫一言不發,揮動馬鞭催馬前行。傅怡打開車簾,宇文賽罕越過春桃一腳踢開車夫,抓住韁繩緊緊拉在懷中,馬昂頭長,嘶蹄亂踏,地上刨出土坑方才停下。傅怡飛身下車,劉亢命人包圍馬車,傅怡問道:“劉將軍此是何意?”劉亢冷笑幾聲道:“夫人請上車,隨我去見天神!”“爾等到底是何人?”
官道上來一行人,足有五十幾人,紅衣黑紗罩麵,前麵一人頭戴黑紗流風冠,紅色衣裳,腰係五色絲,黑紗鬥篷,手中提著一把好似白色玉圭。劉亢急忙下馬跪在地上說道:“劉亢參見天神!”“免,劉亢速回長安,此事由天神決斷!”“是天神!”劉亢上馬回了長安。傅怡沒聽說自稱天神的教派,有黑紗遮擋看不清麵貌,以聲音可知對方是女子。天神問道:“慕容棹何在?”“妖言惑眾之輩,不配知曉公子下落!”“哼……,傅怡,我若擒的你幾人,慕容棹不會不來!”宇文賽罕跳出抽出彎刀。
天神見狀笑著說道:“二位夫人,莫動武,勸你乖乖服綁,不然拓拔西紮第性命堪憂!”二人不解其意,春桃打開車簾,刀架在拓拔西紮第脖子上說道:“我勸二位姐姐放下刀,傷了拓拔姑娘慕容棹豈能放過二位!”傅怡後悔不已,自己若能考慮周全不至於上當,春桃竟然是賊人的細作防不勝防,事已至此隻得放下刀,天神命人綁好三人,蒙上眼扔到車裡向北而去。
天神知道後麵有人暗中跟隨,隻是得意眼角露出一絲得意。馬車進入低山之中,光禿禿山露出一層層灰色石頭,偶爾的綠色點綴在山上,荒涼的令人感覺是冬天的季節。山坳中出現荒棄的村落,房子不高多半是用石塊堆砌。馬車停在一個大院落前,有人拉著三人站到天神身後,解開臉上的布條。天神站到院中低聲吩咐,十幾個人急忙準備。“慕容棹既然來了還不現身,以自己夫人為餌,棄夫人性命於不顧,這又是何等的仁義!”
慕容棹在石頭後走出歎道:“不愧為祆(xian)教(瑣羅亞斯德教是在基督教誕生之前在中東最有影響的宗教,是古代波斯帝國的國教,也是中亞等地的宗教。是摩尼教之源,在中國稱為祆教,流行於古代波斯(今伊朗)及中亞等地的宗教,中國史稱祆教、火祆教、拜火教。北魏時,祆教傳入中國洛陽。)天神,爾等為波斯教派為何染指於中原,我勸爾等速回波斯,不然身敗名裂!”“慕容棹好大的口氣,教門得民心甚眾,門人弟子過千,以你一人之力能耐我何,爾三番兩次壞我大事,不除去有礙本教宣揚道義!”
慕容棹覺得奇怪,自己從未於祆教為敵,稀裡糊塗成了罪人,“慕容棹還是束手就擒,有兩位夫人在我手上,免得傷到夫人性命!”“為了我可謂處心積慮,春桃,何綠竹難道也是教中人?”“不錯!”“鬼塚集的幻境也是你所為?”“恨鄭隱壞我好事,未能取你性命,三道追殺令竟然躲過,我低估你的本教,可今日難逃一死!”慕容棹似乎明白一切,抽出扶風劍,“我之命不可惜,公子快走!”“謝二位夫人相隨,天不人願,得賢妻美婦秋風無怨無悔,一人之命換的二人值得!”
春桃慢慢走向傅怡,袖中刀快速割開繩索,左右開弓刺殺四人,順手救下宇文賽罕。天神大怒道:“春桃,可知叛教的下場!”“天神,你為了教門草菅人命,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卻標榜自己的仁義,以教規之名滿足一己私欲!”“大膽!”話音未落天神已到春桃身前,未看清如何出招,春桃袖中刀未出,前心已中刀,“春桃!”傅怡扶住後退的身體,宇文賽罕抽刀劈到,天神晃身閃開,甩動寬大袖筒迎麵打來,慕容棹飛身而起,扶風劍刺咽喉,天神回袖側身讓過劍鋒。
後麵教徒出刀護住教主,宇文賽罕抓出黃金網拋出,天神移動身影打出長袖頂住黃金網不能下落,傅怡抱起春桃跳出一丈,慕容棹轉動劍光,衝到網下,宇文賽罕收網舉刀砍倒二人。天神甩動長袖打出一團黑霧,“賽罕,快走!”刹那間黑霧迷漫,耳邊水聲如雷,黑霧漸漸消退,麵前出現一片汪洋,風疾浪高,慕容棹極力克製自己。水中忽然冒起一物,頭上三隻鹿角,一尺多長的臉,眼睛位置兩個黑洞,一絲幽光射出,鼻孔朝天,長舌突出唇外,鬼頭刀手中握,在水麵上不停踩水。慕容棹舉劍刺到,怪物並不閃躲,鬼頭刀劈來,慕容棹以劍封搪,出腳踢中怪物腰,怪物退出幾步,翻起水浪丈餘,怪物不見蹤跡,身後惡風不善,刀由下而上。慕容棹縱身劍甩向身後,意欲逼退對手,不成想卻傷到怪物前心。
黑霧散去,宇文賽罕倒在地上,前心有血流出,慕容棹見狀才知道方才的幻境中自己傷的是宇文賽罕。天神得意的說道:“慕容棹,我傷不得你的夫人,你卻傷及自身!”慕容棹血寵瞳仁,青筋暴起,扶風劍在手中泛起一寸藍毫。衝天怒火貫全身,肝膽具列,劍隨人動,人借劍威,寒光閃處血光四濺。教主連連後退見勢不妙快速逃走。
慕容棹棄劍緊緊抱起宇文賽罕,“賽罕,賽罕……!”傅怡抱著春桃走過來放到慕容棹身邊,春桃已然昏迷,聽到哭聲慢慢睜開眼,微弱的氣不夠說話的氣力,緩了半天輕輕的問道:“公子,你恨我嗎?”“不恨,春桃不要睡我去找神醫王叔合!”春桃用帶血的手抓住慕容棹手說道:“與姐妹在一起是我一生最快樂時光,我是祆教中人,不得不遵從教主所言,願來世服侍公子和姐姐身旁!”說完手無聲滑落到地上。“春桃……!”慕容棹抱住二人大哭,大丈夫無淚無怨,又豈能過生死劫。
傅怡垂淚不止,急忙幫宇文賽罕止血,發覺呼吸微弱並沒有斷氣,“公子,小妹還能救活!”慕容棹用手探鼻口,然後抱起宇文賽罕進到後麵一間房裡,放在土炕上,喂了止血藥,不知神醫現在何處。傅怡埋葬了春桃,找到那輛馬車,拉著宇文賽罕回長安。迎麵遇上大將軍劉雅,“劉將軍,宇文小妹受傷,速回長安救治!”“是,夫人!”劉雅帶兵互送回到府中,急忙派人請最好郎中醫治。
郎中換了十幾個都搖頭歎息,束手無策,一時難以尋找神醫,新格又離著千裡,來回也許十幾天,又怕耽擱病情。慕容棹夜不寐,晝不伏的守在宇文賽罕身旁,傅怡懸賞千金為宇文賽罕醫傷,當時糧食困乏,金銀稀缺,千金可謂轟動一時,商販走夫,口口相傳,這天來了一位三十多歲,身著灰色道袍,玉簪彆頂,容貌清瘦,形同仙人。來人自報家門抱樸子,看過宇文賽罕的傷說道:“劍傷二寸,透皮肉傷其肝,先以刀傷藥,再施助肝之藥!”“多謝神醫,若能醫好願以千金奉上!”抱樸子搖搖頭道:“路過此地聞言才知此事,千金有何貴哉,醫以金銀為衡,則失幾分顏色!”
抱樸子隻呆了兩日,臨走說道:“師弟,我乃大師兄葛稚川也!”慕容棹沒聽師傅說起過聞言急忙參拜,抱樸子扶起慕容棹拂袖而去,“師兄!”慕容棹望著背影歎道:“真乃神人也!”劉曜派人問候,又派劉雅徹查劉亢之事,劉亢帶著家人不知去向,劉雅張貼畫像四處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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