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姝緊盯她身影,眸中滿是憤恨“你來做什麼!”
“妹妹這幾日受苦了,阿姊心中很是心疼。這不,我一聽說妹妹之後要日日抄寫《女戒》,就趕緊拿了父親前日賞的筆墨紙硯給妹妹送來。”
沈瑤專往她傷口撒鹽,見衛殊氣的滿臉通紅,還覺不夠。
“妹妹還不知道吧,過幾日我就要啟程前往魯國了。前日盛宴,魯國使臣讚我絕色,已向父親進言將我迎入王宮服侍大王。”說著還做出嬌羞神色:“父親說憑我容顏,若是能為大王誕下一兒半女,升為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奪走父親關注,害的自己如今境地,她竟還要去王宮做夫人!衛殊心中掀起滔天怒火,麵容都顯得有些猙獰。
想憑容顏進王宮享受榮華富貴?她做夢!衛殊惡狠狠的瞪著她,毀了你的臉,看你還怎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思及此處,衛殊麵色愈發鐵青:“既然如此,那就祝阿姊能夠得償所願吧!”
沈瑤見目的達成,又與她姊妹好的道彆一番就離開了。
夜闌時分,沈瑤盯著妝台前鬼鬼祟祟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待人離開,她輕輕攏了攏錦被,繼續好眠。
武陽侯的美夢一大早就被吵醒,正要發火,聽得奴仆來報消息,嚇得發都未冠好,急匆匆就往西苑趕。
沈瑤麵縛紗巾,一雙眼睛哭的通紅,見得他來,泣不成聲:“父親,我,我的臉…”
說著便摘下麵紗,武陽侯看清後驚的倒抽一口氣。
周邊仆婦也不由一愣,瑤女郎的臉哪還有從前半分模樣!
沈瑤麵頰浮腫,布滿紅點,這些紅點大大小小連成片,凸起在她臉上,十分可怖。
昨夜沈瑤看到有侍女偷偷在花露中加了東西,卻並未看清是誰。
晨起梳妝時她刻意在一排瓷瓶中來回挑選,順勢觀察幾人神色,當她的手停在茉莉花露上時執鏡侍女神色明顯一僵,沈瑤側頭看她。
侍女還是年紀小,被沈瑤一看,手中捧著的鏡匣就落了地,
“怎如此不小心?這可是上好的銅鏡!”鹿兒見她摔了東西,出言訓斥。
“無妨,快起來吧。”沈瑤語氣柔和,伸手扶起跪在銅鏡碎片旁的侍女“小心些,彆傷了手。”
侍女有些錯愕的抬頭,似是沒想到這位瑤女郎會如此親和,站起身後還有些呆滯。
沈瑤安撫她:“你是小月吧,這屋裡數你做事最勤快細致,今日這是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回女郎,奴婢昨日值夜,所以有些晃神。”小月眼神亂瞟,說話也有些底氣不足。
“那今日許你休息,一會便回屋去吧。”說完便將手中花露均勻抹在麵上。
小月看她輕柔的動作,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垂下眼眸。
武陽侯請了都城中最負盛名的醫師為沈瑤診治,醫師診完卻搖搖頭“治病需對症下藥,可如今是何毒所致都無法確定,更彆說幾日內恢複如初了,恐怕…難啊!”
武陽侯急得冒火,魯國使臣不日就要出發,若是不能將沈瑤奉上,恐有大麻煩,忙上前:“無論如何還請吳杏林再想想辦法啊!”
醫師思索後出言:“若是能找出致毒之物,或還有希望。”
武陽侯忙讓侍女將沈瑤今日所用之物一一呈上辨認。
醫師查至花露時猛然停住,打開嗅了嗅,回身道:“就是此物!”
武陽侯大發雷霆,衝沈瑤身邊的侍女發問:“這是誰準備的?”
所有侍女都瑟縮著跪下,無人敢應聲。
“來人,給我審!看是誰敢壞我好事!”言罷驚覺不妥,看了沈瑤一眼改口道:“竟敢給主人下毒!”
如今都城之中消息靈通的都知道他要獻上女兒給魯王,定是有人想從中作梗,一定要揪出幕後之人,給他點顏色瞧瞧!
奴仆上前摁住幾名侍女,其中一人連忙掙紮向前:“主公,不是奴,負責采花露的是小月,與我們無關啊”。
小月被人點到,麵色煞白:“冤枉啊主公!奴婢沒有下毒!”
“給我打,打到說實話為止!”武陽侯才不會可憐一個奴婢。
西苑中回響著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沈瑤忍了又忍,還是無法做到不插手,上前開口:“父親,她在我院中一直儘心伺候,從未出過差錯,今日之事焉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更何況父親若想查清原委還是要留她性命啊!”
“主公,人暈過去了。”仆從探過小月鼻息上前來報。
“把她關進後院,等我回來再繼續審問!”
武陽侯交代醫師儘快配製藥方,然後就匆匆趕往魯國使臣處,想要再找借口拖住他幾日。
入夜,沈瑤拿著傷藥往後院走去,鹿兒跟在身後十分不解自家女郎的行為。
“她害的您損傷容顏,女郎竟還帶著這麼好的傷藥來看她!”鹿兒憤憤不平。
沈瑤淡笑不語,行至後院對看守交代幾句,侍從輕易就放行。
推開門,一眼便看見小月趴在冰冷的地上氣若遊絲,衣衫上都是透出來的血跡。小月聞聲抬頭:“女······女郎,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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