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聞言不再掙紮,儘量將身體縮在拐角處擺放的雜物後麵。此人出言提醒,又和她一同躲起來,想來應不是和那人一夥的。
二人才躲好,沈瑤就看見肅風從剛剛自己站的地方跑過,若不是身後這人攔住自己,恐怕就要和他迎麵撞上了。
沈瑤鬆一口氣,身後之人也放開製住她的手,沈瑤立刻回頭就見身後之人竟是那日站在公子穎身邊的中年男子,稍稍放下的心瞬間提了上來,忙往後撤。
鄭濮看出她不信任,出口解釋道:“女郎彆怕,我與他不是一夥的。”
沈瑤自是不信他,在地上摸到一根柴火棍猛然打向他,鄭濮及時後退才避開。
“你們前後腳出現,還說不是一夥的!”這人幫她說不定是想騙得自己的信任,好再出手。
“女郎誤會了,這兩日我見他們二人總是避開我商議些什麼,心中有所懷疑,這才跟蹤他出來。
正要再解釋鄭濮卻看到她露出的一節手腕上戴著的菩提手串,手串中央那顆蓮花玉珠一下就勾起他的回憶。
“你怎會有這顆蓮花珠?”鄭濮愕然開口,語氣中都是不可置信。
“關你何事?說,你到底想做什麼!”沈瑤不理會他的問題,依舊拿棍子指著他。
鄭濮知道她不信任自己便道出實情。
原來昨日他們從藥王穀中拿到藥後就立刻啟程回魯國,誰知才走了一日肅峰就不見蹤影,今日公子穎也借口留在鄧州休息。他察覺出二人不對,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方才他見肅峰悄悄出現在驛站,不一會公子穎竟然吩咐人燒水沐浴,他就悄悄跟在肅峰後麵見他進了另一家客棧。
隻見肅風不多時就慌張跑了出來,他正要跟上就見到沈瑤隨後出現,這才恍然大悟,二人竟是背著他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沈瑤對他的解釋半信半疑:“你既然說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那可願意送我回去?”
“那是自然,我願意雇馬車將女郎送回家去。隻是能否請女郎告知我你手上蓮花珠從何而來?”
沈瑤見他答應自己的要求後竟還問蓮花珠的事,沉吟片刻後說:“這蓮花珠是我夫君送的。”
鄭濮大吃一驚道:“你夫君年歲幾何?”心中則在猜測各種可能。
沈瑤更覺得奇怪:“你到底想問什麼?這蓮花珠和你有什麼關係?”
“若我能平安將夫人送回家去,夫人可否為我引薦你夫君?”鄭濮明白沈瑤此時不會再向自己透露更多消息,提出了更為穩妥的辦法。
沈瑤點頭應下,順勢提出自己要去萬寶齋尋人,鄭濮就跟在身後一同前去。
一進萬寶齋大門就有夥計熱情的迎上來:“女郎要買點什麼?”
沈瑤看了看四周對夥計道:“我從藥王穀來,要尋吳老板。”
那夥計有些不明就裡,撓撓頭回她:“我們老板不姓吳,女郎怕是找錯人了。”
“那換你們掌櫃來吧,他知道我是何意。”其實沈瑤並不確定,但她想著能管事的人定然知道更多私下的事,說不定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夥計走到後麵喚出掌櫃,掌櫃一聽放下手中算盤就迎了出來:“女郎安好,裡麵請說話。”態度恭敬有禮,讓夥計都看呆了。
沈瑤一看他態度就知道自己沒猜錯,心中也升起希望,不管門外還等著的鄭濮,抬腳走向後院。
沈瑤被領到後院正廳,略等了一會就見掌櫃帶著一位身穿精致長袍的男子走過來,那男人年約三旬有著一股書卷氣,搖著扇子走近略看她一眼,輕笑:“是你啊!”
“您就是吳老板?”沈瑤猜他可能在香滿樓中見過自己。
“呦,楚鉞跟你提過我?不錯,在下就是萬寶齋主家吳庸。”吳老板走到正位坐下,順手給自己添了杯茶,輕酌一口道:“看來你是遇到麻煩了,還挺聰明竟知道找我。說吧,讓我怎麼幫你?”
沈瑤也不跟他客氣:“我想請吳老板往藥王穀送信,告知他們我在鄧州。”
“沒問題,我現在就讓人出發送信,快的話說不定明日楚鉞就能趕到鄧州。”吳老板一口應下,起身就去喚人,然後吩咐下人先帶沈瑤去客房休息。
沈瑤放下心來,如今天還未黑,若能在城門未關之前出城送信,快馬加鞭今夜楚鉞就能收到她的消息,明日這個時候他應是能來到鄧州的。
沈瑤被帶到客房,侍女送來換洗衣物和吃食。沈瑤略微填了填肚子,然後梳洗一番換了乾淨衣衫躺在床上。
她今日先是被打暈,又在精神極度緊張的情況下跑了那麼久,如今已是累極,雖然身體疲憊,可精神依舊亢奮,她閉上眼睛躺了許久,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沈瑤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茫然無助的在街道上奔跑,身後一個龐然大物對自己緊追不舍,她一直朝著人多的方向跑,心中無比希望能有人幫幫自己。
可當她終於跑到人群的一瞬間,方才還喧鬨的人群眨眼間就消失了,連街上的燈火也跟著熄滅,天地間一片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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