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瑩看著自己的車被男人單手頂住,無論怎麼用力加速都挪動不了半分,方才孤注一擲的勇氣蕩然無存。
宴明鴻眼神冰冷如霜,將車整個掀翻,徐瑩瑩被變形的駕駛座緊緊卡住,動彈不得,陷入昏迷。
沈瑤看著眼前場景,問出了那句話:“你是什麼人?”她聽出自己嗓音中的顫抖,已是儘力控製。
宴明鴻做完這些朝沈瑤走來,步履似乎有些艱難,就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走到沈瑤麵前時忽然堅持不住跪了下去。
沈瑤見他突然跪倒下意識就去攙扶,卻在觸碰到他冰冷的肌膚後抖了一下,這種觸感,她隻在一個人那裡感受過。
“你怕不怕我?”宴明鴻的聲音很小,沈瑤竟然覺得他有些脆弱。
“你,你怎麼了?”
“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你來找我好不好?”宴明鴻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一句話時沈瑤幾乎都快聽不清。
“你說什麼?你到底怎麼了!”沈瑤看著他漸漸開始灰白的臉色,對他的關心勝過害怕。
“瑤瑤,你······來找我······好不好?”他再次問出這句話,聲音比方才大,沈瑤絕對可以聽清,可是宴明鴻沒有聽到她的回答。
“你是誰?”沈瑤直視著他哀求的目光,不答應他的請求。
宴明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苦笑一下,“你不是······猜到了嗎?”
他每說幾個字都要停頓喘口氣,沈瑤感覺到他正在緩緩流逝的生命,“我會去找你。”
宴明鴻終於聽到夢寐以求的答案,露出滿意的微笑,抓住沈瑤手腕的力氣漸漸鬆懈,“我,等你。”說完就低垂下頭再沒有動靜。
沈瑤懷裡的身體在那之後竟然又神奇的開始回溫,隻是無論沈瑤怎麼呼喚他都沒有反應,就像是一個無知無覺的植物人。
沈瑤在警局做過筆錄被沈父沈母接回家,警察結合現場情況和沈瑤的描述認定幾人犯罪事實,並且還查到他們有違禁物品使用的案底。
因此,他們口中那些不合常理的事,就成了吸食後產生的幻覺。
看著車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沈瑤問他們:“宴明鴻怎麼樣了?”
沈母和沈瑤一起坐在後排,聞言將她摟在懷裡,“媽媽知道你擔心他的情況,但是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沈瑤將頭埋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眼淚控製不住的就流下來,“媽媽,我該怎麼辦?”
沈母心疼的不行,以為女兒是因為宴明鴻為了救她昏迷不醒而自責,“瑤瑤你彆擔心,他不會有事的,彆哭了!”
沈瑤輕聲抽泣,沒有說話。
或許是任務進行的太順利,又或許是宴明鴻偽裝的太好,沈瑤即使一開始懷疑過宴明鴻心思不單純,但從沒想過他壓根不是人。
再加上他一直百分百信任自己,毫不掩飾的表達愛意,沈瑤後來也漸漸動心,特彆他在危機關頭出現時,沈瑤心裡的喜歡更是漲了一個高度。
可緊隨而來的就是被欺騙的憤怒和心驚,還有看著他親眼在自己麵前消失的擔憂。
沈瑤答應了會去見他,那就一定會去,她要弄清楚這個鬼王到底想做什麼,這被欺騙的委屈,可不能白受。
三日後,沈瑤去了燕山,站在陰森的古宅外,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虛掩的門扉。
大門吱呀一聲怪響,蕩起的灰塵在斑駁的光影下飄灑,沈瑤踏進院內,這是她第一次在白日來到古宅,也終於看清了古宅的真麵目。
破敗的院落滿是瘋長的野草,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也早已開始碎裂,石屏上精美的花紋布滿蛛網,但這一切無不說明它曾經是多麼精致典雅。
趙瑜曾說鬼王道行不淺,再加上那夜沈瑤曾見過他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分明是古人裝扮,說明他在這裡待的時間絕對不會短。
沈瑤在院子裡四處看了看,一隻白色的蝴蝶忽然出現在眼前,它繞著沈瑤轉了幾圈,接著往院子深處飛去,沈瑤明白它是在引路,抬起腳跟過去。
蝴蝶領著沈瑤往深處走,原來這古宅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多了,第一次來時幾人逛的隻是前半部分,雜草幽林遮掩下還有後院沒有被人涉足。
踩過一段泥濘的小徑,一座木頭瓦片建造的小屋出現在她眼前,沈瑤站定在門外不再向前,蝴蝶見她不動旋了幾圈消失在原地。
屋內在榻上扮睡美人的某人無奈坐起了身,整理下手腕脖子上的布條再用衣袍遮住,有些忐忑的打開了門,他對著沈瑤揚起一個溫和的微笑,“你來了。”
沈瑤盯著眼前俊美的男人,眼神中滿是震驚,這張臉與宴明鴻一模一樣!
怪不得第一次出現時讓自己閉眼,後來出現還背對自己,趙瑜也說過宴明鴻和鬼王長的像,但當時她根本就沒把這兩個人往一起湊過。
“你究竟是誰?”沈瑤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接受真相的準備,但這樣的情形還是讓她表情凝固。
“宴無畏,我叫宴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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