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瑤離開,薛亭書似乎還沉浸在昨夜難以啟齒的夢境中,追雲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反應。
“大人?大人!”
“什麼?”薛亭書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哪,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何事?”
“仵作已經查驗過屍身,那兩人自儘用的毒是千香引。那張地圖也確實如您所料,正是人皮所製。”追雲說完看著薛亭書,等他下一步吩咐。
薛亭書沉思片刻,“千香引,南詔的東西。芳菲館那裡怎麼樣了?”
“裡麵所有人的戶籍都查閱了一遍,明著看確實沒什麼問題,但隻要再深究就會發現有幾個歌女有些不對,包括那個死了的青玲,反而那個樂桃倒是沒問題。”
薛亭書皺起眉,“那些戶籍哪裡不對?”
“戶籍三年一報,這幾人的樣貌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而且幾乎都是父母雙亡,無一親人在世,明明戶籍上家鄉不是一地,但據調查她們都會唱滄州小調。”
“滄州?”薛亭書眉頭皺的更狠。
這滄州是十年前蒼國戰敗割讓給宸國的城池,如此一來,這芳菲館倒像是蒼國設在宸國的消息處了,裡麵看來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當今聖上雖下令當朝官員不得出入妓館賭坊等場所,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讓去就將人帶到家裡,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這樣的話,這些歌女完全有可能在大臣家中收集到宸國朝堂上的情報,再傳回蒼國。
祁淩舟,就是蒼國派來的細作頭目,接近公主也絕對是所圖不小,他和聖教是相互勾結,還是聖教混入其中他也不知?
“畫一份祁淩舟的畫像去蒼國探一探。”
想到沈瑤被惦記,薛亭書心氣更不順,舒口氣緩一緩才又問:“樂桃那個弟弟找到了嗎?”
“讓人辨認了一下,她那個所謂生病的弟弟就是昨夜我去追的那個黑衣人,他們都是從平城來的。”追雲也有些無奈,本來還想抓活口的。
薛亭書歎口氣,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陽穴,“疾雨傳信了嗎?”
“今晨收到來信,疾雨後日就能回,而且似乎找到了重要的消息。”追雲提起這個麵上有些喜色,這算是近日來唯一的好消息了。
薛亭書心裡也一鬆,確實是好消息。
沈瑤剛坐上馬車就被沈睿彈了一下腦門,她捂著頭啊了一聲:“皇兄打我做什麼!”
沈睿斜睨著她,抱臂倚在馬車上開口道:“敢借著母後的名頭撒謊,膽子不小啊!”
沈瑤嘿嘿一笑,“皇兄可真聰明!”往沈睿身邊移移,“那個祁淩舟傷好的差不多了,盯梢的人來報說他開始往外傳遞消息了。”
“隻要我們派人盯好就可以揪出祁淩舟背後的真正勢力,摸清他是誰的人,下一步才好動作。”
“此事交給我,我讓金吾衛的人去辦。”沈睿點點頭,末了又想起什麼,“對了,溪風要回來。”
“嗯?”沈瑤一時沒想起來,再一想,姓溪,母後家的人,原來是那個一直癡戀原主的小將軍表哥!
“他不是在虎頭軍嗎?回來乾什麼?”沈瑤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