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潯隻覺得心裡難受起來。
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從小就被教育,妾,不過是個消遣的玩意,永遠上不得台麵。
可如今外頭的傳言甚囂塵上,令鳶的名聲到底是毀了,不給蕭宴做妾,又隻剩死路一條。
薑令鳶抬頭看著他,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我不怪令芷阿姐,隻要她開心就好。本就是我欠她的。”
“......不是她,”薑潯下意識地解釋道:“我今日去查過了,這事跟她沒關係,你彆誤會她。”
薑令鳶怔愣住了,二哥居然在維護薑令芷?
可隨即她又開始心虛起來,二哥查這事了?
那他豈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事兒,是阿娘說出去的?!
不,不可能,芳嬤嬤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扯出自己和阿娘來的。
如此想著,薑令鳶迅速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我就說令芷阿姐不會這樣做的,畢竟二哥你這麼好,令芷阿姐和你一母同胞,又怎麼可能是心思惡毒之人呢。”
她說著,又歎息一聲:“應該是我太笨,不知何時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才被人記恨。”
薑潯很是心疼:“令鳶......”
他在心中懷疑過楚氏,但絲毫沒有懷疑過令鳶,在他看來,令鳶是個極其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女子。
攤上這樣的事,他這個做兄長的實在心疼。
“沒事的二哥,反正蕭宴待我好,以後他會護著我的,”薑令鳶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薑潯鬆了一口氣,看來令鳶比他想的堅強的,往後蕭宴護著她,她在國公府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薑令鳶咬了咬唇,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二哥......”
薑潯果然追問道:“怎麼了阿鳶,有事你跟二哥說。”
薑令鳶扭捏了好一會,總算是說出了今日的來意:“......二哥,我很喜歡嵐翠軒那間鋪子,你能不能將它給我呀?”
據她所知,嵐翠軒是薑潯手裡最賺錢的鋪子。
她就想著,既然陸氏喜歡豐厚的嫁妝,她拿嵐翠軒孝敬給陸氏,說不好,陸氏會快些消氣。
“嵐翠軒?”薑潯一時有些為難:“這鋪子已經不在我手上了。”
“不在二哥手上?”薑令鳶一時有點驚訝,旋即難以置信起來:“二哥莫不是將它給了姐姐?”
薑潯不知怎麼,頗有些心虛的嗯了一聲,甚至有點不敢看薑令鳶。
薑令鳶震驚到無以複加,薑潯什麼時候對薑令芷這麼好了,竟然把嵐翠軒給了薑令芷?!
但她一向掩飾的很好,連忙笑笑:“那二哥倒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想著,二哥給了我那麼多鋪子,可阿姐手裡什麼都沒有,才想著把這鋪子要過去給阿姐呢。”
“令鳶,你總是這麼心善。”薑潯歎聲道:“你要照顧好自己才是。時辰不早了,快回去歇著吧。”
“嗯,二哥也是。”
薑令鳶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再也撐不下去,潮水一般褪了下去。
她緊緊握著拳頭,幾乎要將自己的牙咬碎。
薑令芷這個賤人!又來搶她的東西!
等嫁過去,她一定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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