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對峙還在繼續。
“主教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兩名城防軍士兵上來就要把聖耶蘭強行帶走,但是塞羅迪納寸步不讓,他像一堵山橫在眾人麵前,將聖耶蘭護在身後。
聖耶蘭就算真的違反了城市法規,但綁架案與她絕無半點關係,城防軍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是沒資格強行把人帶走的,他們現在這麼做的底氣,至少有一半是教會的那幫老東西給的。
“讓開,你要阻礙執法嗎?”
塞羅迪納一聲不吭,隻是默默護著聖耶蘭,他看著士兵的眼睛,對方明顯底氣不足,端槍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我們抓人當然會有證據,殉道者的領袖,你現在與城市公然對抗,恐怕會讓很多人以後的日子都不太好過啊。”施瓦格漫步至塞羅迪納跟前,奪過士兵的武器然後將其踹到一邊,槍口抵在塞羅迪納的胸口。
“或許我們的聖耶蘭小姐也可以主動站出來承認罪行,那能為大家省去不少麻煩。”
聖耶蘭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己心裡清楚,她確實假冒城市的名義分發了自己私下購買的物資,但這樣也是為了緩和城市和感染者的矛盾,讓兩者關係不至於決裂,屬於無奈之舉。她在控製消息傳播方麵做得很小心,確保沒有透露消息給城防軍。現在的局麵一定是教會內部有人走漏風聲,有人想讓她為失蹤案背鍋,借機除掉她。
聖耶蘭剛想為自己解釋,有人先替她發聲了:“聖耶蘭小姐不是犯人,我有證據。”
出場的人是剛從地底逃出來沒多久的貝茜等人,她向城防軍展示了在地底下搜集到的證據,其中也包括先前教會高層貪汙的罪證。
“你…什麼?”施瓦格對貝茜揭示的真相表示無比震驚,要是教會高層們知道這件事的話…
“對不起,小姐,恐怕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了。”施瓦格說罷就拽住了貝茜的手腕,他想要強行摘除貝茜的指令終端。
就在這時,被鎮壓的人群爆發騷亂,幾名士兵手中的武器被打飛。施瓦格剛轉過身來想看看怎麼回事,一雙粗糙的手當即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那雙手上滿是老繭,那是他這輩子受過苦的全部證明。他用這雙手搬運過荒地上的石塊,用這雙手捧起過工地上的黃沙,他還用這雙手送出過一份生日禮物,為那個他一直珍視的女孩親手戴上過項鏈……他不後悔,在最後一刻,他的手依然是為保護自己最愛的人而沾上鮮血。
異能彈在老人的身上開了幾個洞,但他並沒有立刻死去。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他加大力道,向惡人亮出了一隻老牧獸的獠牙,他要撕咬,他要施暴。
施瓦格被眼前不死的老怪物嚇到失禁,求生的本能逼迫他將手槍對準了老人的頭顱。
“膨!”
施瓦格跌坐到地上,臨死的恐懼深深印刻在他的瞳孔中,老人的血濺了他一身,一隻紅色的蟲子在地上蹦噠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貝茜呆呆看完了整個過程,眼淚卡在眼眶中,言語卡在喉嚨裡,難以呼吸,難以思考。直到索亞輕輕觸碰她那微顫的身軀,直到她的淚水再也堆積不下,直到那遲到十幾循的歉意在一瞬間全部迸發,她本就沒有必要忍耐。
施瓦格看貝茜竟在為一個剛才差點殺死自己的異變者痛哭,頓時來火了,可這火還沒來得及燃起來就被人掐滅了。
“你要是敢傷害她,我就讓你原地消失。”
又有人來攪局,惱羞成怒的施瓦格已經顧不上自己的體麵,當即將槍口對準了來者。
白袍醫者眼神冰冷,施瓦格的怒火與之相比顯得是如此的無能,其他城防軍士兵紛紛上來勸長官放下武器。
“隊長,那位是林醫生,上麵明確說過我們不能動他的!”
“滾蛋!我管他是誰!今天誰來了都不好使!”
“是嗎?”林穆冷笑一聲,打開了自己帶來的便攜投影球,一個藍色的虛擬人影當即浮現在所有人麵前。
“總司令好!”所有城防軍當即站正行禮,就連施瓦格都本能地低下了頭。
奧斯特掃視過全場,雖然他本人不在場,散發出來的威壓卻比持械的士兵更勝幾分。
“鬨劇結束,恩斯特施瓦格,即刻缷任第5區城防軍指揮官職務,你將因與教會高層貪汙勾結而判決前往第10區服役,具體服刑時間待定。伊塔爾聖耶蘭,你身為贖羽教會的大主教,沒能及時發現教會內部的腐敗行為,現眾議院決定對教會內部集體整改,命你在一周內上交重組人員名單,其他處置之後會個體通知。殉道者的領袖,考慮多方因素,城市官方決定對你們在本次行動中的無禮行動全部不予追究,希望殉道者能在日後和城市的合作中表明態度。其他的話,就讓她跟你們說吧。”
聖耶蘭很驚訝奧斯特先生竟然沒有追究她違反城市法規私發物資的責任,而且城市的最高總指揮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他的話即代表了城市的意誌,任何人都不能違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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