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瞧見非流仍有疑惑,方才開口點破,“你是想問千幻醉的事?”
非流抿了下嘴唇,思慮片刻後才說出心中想不通的地方,“師伯,瀾山他們也告知了我千幻醉的事情,難道千幻醉真的與上嫵沒有關聯嗎?”
他想千幻醉總是要有來路的,能將毒下在王府後院的虞美人上,看來有人是專門來要他的命的。
但他一個不與外界結仇的神醫,誰又會拿千金不換的奇毒之首來害他性命呢?
再者,他所中的千幻醉是至純之毒,這九州不管是藥師還是毒師,不管練就多少年都不可能製出如此陰險的千幻醉。
一想到上嫵的命數,天生邪骨,兄弟姊妹於她而言不過是浮塵,性情涼薄,隻為殺戮,一生所造罪孽深重,非流便有些不敢再將小姑娘當做平常的孩童來對待了。
玄真淡淡開口,“千幻醉確實是你的劫數,因你殺心四起才會遭此大罪,古淵甘願替你承擔過責,算是破了你的劫,望你日後三思而行,且末被旁的想法迷了心智。”
玄真這是變相承認了上嫵就是那個給他下毒的人,可一個五歲小包子怎會有這般能耐?
他眉頭緊皺,思來想去不得出路,這是為什麼呢?
就在他想要問清楚時,玄真不給他絲毫問出口的機會,自顧自地交代幾句話後便消失在太虛幻境中了。
非流猛地睜眼起身,動作可謂是一氣嗬成,此刻已是月上枝頭,黑燈瞎火的時候,恰好適合雞鳴狗盜的事兒。
一摸黑兒出了廂房,直奔夜玄他們所在的廂房尋去,畢竟人多好辦事兒。
其實說句大實話吧,是他這心裡有些墜墜的,若是自己去做些壞事,還沒行動就能被一眾飄渺弟子發現。
沒辦法兒,誰讓他總是在師兄弟們練武的時候躲起來偷懶。
如今可謂是連蕭長逸一成功夫都比不上,和他過招不超過三個來回必然被擒下。
而叫上夜玄與夜玖兩人就不同了,兩人武功算是上乘,且是蕭長逸親自調教出來,故而躲過夜間巡邏弟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就這樣幾人乾了一件讓木老心肝疼的大事兒,等木老出關又不知該如何找非流的麻煩,“吃裡扒外”將會是木老給非流的新看法。
哎,飄渺道終將會有一場雞飛狗跳,不過那也是後話了。
等天蒙蒙亮的時候,蕭長逸終於醒了過來,他感覺全身都很通暢,這熟悉的感覺,是非流的回春丹,一顆抵得上萬金,想來非流也是醒來了。
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內力雖然修煉不了了,可能還給他一個活蹦亂跳的非流也是值了。
蕭長逸就是這樣,他對信任的人總是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哪怕搭上他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但成天卻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讓人感覺他陰寒不定,不好接近。
看似冷酷無情的他,骨子裡卻是比誰都在意那份情義,隻是從不敢流露真情,害怕被人拿到把柄以此來要挾他。
他動了動身子,想要起身,可惜沒成功,反而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己腿上。
且已經致使他的腿都麻了,不待他多想,一把便將蓋著的被子揪開。
蕭長逸的力氣十分大,被子翻飛之間,很快便重重落在地板上。
看清楚壓在他腿上的東西是什麼後他才稍稍緩了口氣。
一個圓不溜秋的小腦袋枕在他大腿上,打著呼呼的小呼嚕,像個小豬崽一樣睡得不省人事。
粉嫩嫩的小嘴上流著哈喇子,落在他的衣衫上,粘稠的很。
強忍著想要將人一腳踹下榻的怒火,伸出大掌小心翼翼的將她撥到一旁。
複又伸手向懷裡掏了起來,隻一瞬他就停止了下意識的動作。
心想,他的手帕就不該用來給小姑娘裹腳,如今大腿上都是小姑娘的口水,想要拿手帕擦擦都是難事。
越想越氣的他也顧不上攝政王的那份傲嬌,隨便拽起小姑娘的一片裙擺就要往腿上擦。
擦了一遍又一遍,簡直像是不要錢的抹布,用的十分順手。
可惜小姑娘睡性太大,還不知道蕭長逸在她睡著後做了這麼幼稚的事兒。
很快非流一行人便來了大殿,幾人不由分說的將他拽起來欲要跑路。
跑路的途中非流把事情的大概簡單說了一遍,完事後,蕭長逸頓覺額角抽搐。
這幾人竟做了他都不屑為伍的事兒,不過想到靈蟒蛇膽已經到手,也不能斥責他們送回去,便也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與幾人一同逃離飄渺。
好在青鬆與禪予兩人去後山守著天啟幾人閉關,要不然非得被兩人刨根問底為何走的如此急。
來時幾人經過北海旋渦處一滴海水不近其身,但他們出飄渺時卻愣是被海水狂卷,全身上下無一處乾的地方。
再說說墨寶,它是個眼尖的,自從進入飄渺道便不見了蹤影。
現如今,非流他們偷摸著離去,它倒是比誰都精明,跟在上嫵與蕭長逸身側,生怕被兩人落在飄渺道被木老拔光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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