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見非流這般說,對墨寶雖有諸多惱火,但也想知道他會如何說,故而安靜下來仔細聽他接下來的話。
見少年看向自己,一副催促模樣,非流當即向他解釋,
“我說難辦的意思不是救不了他們,這些個黏液隻需等它們風乾了自然脫落即可。”
接著非流很是無奈的瞟了一眼三七,繼而又開口道,“隻是要讓他們頂著這麼一張臉等上半個時辰,畢竟鯤的口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享有的。”
“它可是個好東西,若抹在皮膚上能使皮膚賽若凝脂,若抹在眼睛上能清眼明目,哪怕是百裡之外的飛蟲也能細致入微說出它的全貌。”
他嘴皮子上下波動之間,對三七好一陣忽悠。
不過非流並未說假話,墨寶的口水的確有這般功效。
隻是若要讓他自己被墨寶噴上一臉黏液,他是斷然不願意的,實在是惡心得很。
“這,這……,那要是抹在頭發上呢?”三七忽略被墨寶口水覆蓋後的倒黴心情,強忍下激動,這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這等好事,彆說半個時辰了,哪怕一天他也樂意呀!
可惜他不要臉,但他帶來的這群蒙麵人還要臉呢?他們寧願不要這些饋贈,也不想頂著這副狼狽模樣。
見少年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非流頓覺無語,不過還是開口回答他,“會讓頭發枯木逢春。”
“古木逢春,古木逢春。”三七連續念叨了兩遍後似是想到了什麼。
隻見他眼前一亮,指著離自己最近的蕭長逸對非流道,
“他呢?哦,不,王爺呢?你看他明明正直少年,就已經滿頭白發了,我站在他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爺爺呢,這些黏液對他可否有效?”
非流一愣,他本就為蕭長逸的白發發愁,如今被這小子一提醒,思來想去就是那麼回事兒。
停頓半晌才回答道,“即是古木逢春,自然有用。”
這句話一出,非流怎麼看眼前的少年都覺得怪,這種壞笑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惜還沒等他想明白就看到一副場景,真是他有生以來想都不敢想的。
有人追著蕭長逸跑,不僅跑,而且還不要命的往他頭上抹黏液,這些黏液皆是墨寶的口水,看著都瘮人。
得了,夜玄與夜玖又一陣忙活,忙著刨坑,好讓某些人入土為安。
冷風緩緩吹起蕭長逸被三七胡亂塗抹過後的白發,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有風乾後的黏液脫落,被冷風吹向不知名的地方。
而三千白雪儘染青絲的場麵驚歎了眾人。
最為震驚的當屬非流,他懊惱是自己的不顧後果行事才害得蕭長逸內力散儘,墨發染白雪。
如今再能見到他墨發翻飛,少年郎的姿態,心中是難以言表的激動與釋然。
此刻的蕭長逸全然沒有心思關注自己的變化,而是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抽筋扒骨。
若不是他身子虛弱,再加上又要護著懷裡的上嫵,怎會任三七胡鬨?
經過一番了解,蕭長逸才知曉眼前少年名喚“三七”,他說他是三月七日生的,所以就叫做三七。
他還說這些蒙麵人是他自己創立的組織,他們都是嚴格按照軍事化管理訓練出來的。
雖不知三七口中的軍事化管理是什麼意思,可蕭長逸能大概猜出來。
這些高手整齊劃一,行動有素,一看便知是支軍隊,因此三七定然是按照訓練士兵的法子來訓練他們的。
三七說自己無父無母,自小便開始了流浪,後來機緣巧合拜了一個怪人為師,沒幾年師父死了,就剩他一人。
他想要在亂世活下去,自然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沒幾年的功夫就建立了一個組織,手底下還訓練出了一支隊伍,名字叫“金甲軍”。
後來的後來這支隊伍被上嫵掌控,她將金甲軍鋪滿帝都皇城大街小巷來壓製意圖反抗的金吾衛。
那種壯觀場麵也隻能讓三七咋舌,“滿城儘帶黃金甲”便是如此了吧!
是上嫵反了,不想再過被人棄之敝履的生活,不想再被他人左右命運。
一副藐視蒼生的姿態,讓三七看了都有些佩服蕭長逸,不愧是他親自養大的狼崽子,一樣的狠戾,一樣的無情。
隻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這句話不管是經曆過千年萬年,也不曾變幻分毫。
蕭長逸真是自掘墳墓呀!後來的三七就是這樣想的。
言歸正傳,三七之所以將自己的老底兒揭露出來,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瞞著蕭長逸,如今攤開說,反而對以後行事更有幫助。
總好被蕭長逸一層一層扒光自己的底細來的直接,他是個純粹的人,隻要認定了某些人、某些事兒,便能豁出性命去有所為。
而三七不可否認的是,第一眼見到蕭長逸就對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們好像跨過千山萬水在此地相遇。
若說上嫵是他尋覓至今想要見的人,那麼蕭長逸就是他驚鴻一瞥甘願付出信任相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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