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寶丫為何說上嫵眉心處的印記是黑黑的,那要從三七說起,這可是三七的傑作。
為了怕有人識破上嫵身份,蕭長逸想著該如何去遮掩一下,就算是有劉海在,可依稀之間還能看到那抹嬌豔。
若被風撩起,定然會讓人瞧了去。
上嫵帝姬天生邪骨,自小眉心一株曼珠沙華不是秘密,為此上嫵定然不能這副模樣示人前。
三七自告奮勇攬下差事,他本想花些功夫給上嫵眉心處的印記改上幾筆,可惜隨身攜帶的變裝盒不見了。
為此他隻得用僅有的一支黑炭眉筆給她遮一下,遮是遮住了。
可惜他技術不太行,又懶得動腦,硬生生在上嫵眉心塗了個大圓球,黑不溜咻的像極了胎記。
上嫵為此還落起了淚,蕭長逸可是一番好哄。
就這被三七瞧了去還一臉不嫌事大的說他不是在養侄女,而是在養掌中嬌。
蕭長逸聽了還後悔過一陣,他這是找了個什麼貨色的近身侍衛呀?
專門來整他的,若非身體虛弱,他想著當場掐死三七的心都有了。
如今被寶丫提起她眉心處的東西,她越發的不是滋味了,連帶著膽子也小了幾分,怯生生的。
被一旁的李大娘瞧見後,她趕忙上前安慰道,“小主子可彆哭呀!是我這孫女不懂事,惹了你傷心,我這老婆子替她給你賠個不是。”
李大娘知曉來家裡借住的不是普通人,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以及言談舉止都不是出自他們這種窮鄉僻壤的。
尤其是領頭的公子,雖然全身上下被海水打濕了,可他身上的衣料貴重的很。
再瞧剛才她替小姑娘換下來的衣衫,瞧著像是寢衣,不過這寢衣的料子摸著柔軟細膩。
這是他們一家幾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料,可得小心幫人晾曬乾了,還給眼前的小主子。
一旁的寶丫見自家阿奶在向漂亮妹妹道歉,深知自己做錯了事,故而也跟著道歉,“妹妹你彆哭,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上嫵被祖孫倆的行為給暖到了,她在宮裡被人欺負了,從未有人想著給她道歉。
更何況眼前的人也沒有欺負她呀!更沒有打她罵她,她們卻想著來哄她。
她不知怎的眼淚收不住的往下掉,接著便又是祖孫倆好一陣道歉。
上嫵不知該如何做,她隻能笨拙的伸手將寶丫抱住,腳尖微微抬起,將自己如破了殼的雞蛋一般光滑的下巴擱在寶丫肩膀處,帶著哭泣嬌軟開口道,
“阿嫵沒有生姐姐的氣,隻是阿嫵從未被人這般哄過,一時忍不住,這才落了淚,阿嫵剛才有不妥之處還希望姐姐不要生氣。”
跟在蕭長逸身側幾個月,上嫵在禮數上倒是比從前她剛來王府的時候周到許多。
李大娘見兩人很快和好,在一旁也跟著鬆了口氣。
不過在想到剛才小主子的話時她心裡多了一分憐惜,不知她家中是何情況,為何說從沒有人哄過她。
但看著與小主子一同來的貴公子十分在意她呀,就連走路都不曾讓她走,而是將人抱在懷裡珍惜的很。
外加他對小主子的語氣十分溫柔,李大娘是個細膩的人,第一眼見到蕭長逸的時候便知曉他是個冷清的人。
不過見到他如何對待眼前的小主子後,便又覺著自己是否猜錯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並未猜錯,蕭長逸確實是個冷清的,但自從上嫵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這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就在上嫵與寶丫玩鬨之際,屋內緊閉著的窗子猛然被一陣外力打開。
通過敞開著的竹窗,上嫵看到了墨寶,灰頭土臉的好似和什麼野獸打了一架,它身上的魚鱗還禿了一片,想來戰況很激烈。
在王府裡她都沒見過墨寶這麼勇猛過,竟然敢和彆的動物鬥毆打架?
身為它的主人,上嫵心想為了它以後的安全著想,自己有責任教導一二,就像蕭長逸平日裡教導自己的那樣。
墨寶體型龐大,它長的很快,尤其是這一陣子,現如今它的體型如一間竹屋般大小了,也不知道它又去哪裡偷吃了什麼好東西。
上嫵來到窗前,對著窗外急著邀功的墨寶有模有樣地訓誡道,
“你是鯤,不是蟲,如今我是你的主人,你凡事都應該三思而後行,如今弄成這副模樣實在有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小姑娘不自覺當中軟了語氣,眉心暈染一抹擔憂,“墨寶,你有沒有受傷?”
墨寶透過敞開著的竹窗,想要輕輕靠近上嫵,可惜它太龐大了,根本進不來,隻能伸出脖子將腦袋慢慢靠近上嫵探出窗外的小手。
上嫵撫摸著它的大腦袋,軟軟道,“你要學會保護自己,知道嗎?”
就在上嫵自顧自地與墨寶講話時,便見到寶丫來到窗前,興奮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可著嗓子喊道,“阿奶,會飛的魚,我見到會飛的魚嘞。”
而一旁的李大娘還沒從剛才見到的景象中緩過神兒,她一張嘴現在張的老大,像是能塞下一個大鴨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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