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蕭長逸來到了清柳村,張旭之害怕會有禍事降臨。
故而才與帝都皇城的人取得聯係,希望他們能打聽一下關於蕭長逸的消息。
蕭長逸失蹤一事,除了攝政王府內的人,外界之人毫不知情。
都以為他因著娶了側妃,而在府內與側妃侍妾蜜裡調油呢。
張旭之不知,攝政王府能撐多久,而宮裡的淵帝是否知道蕭長逸失蹤了。
若是淵帝知曉,會不會又要徒增波折,引起更為猛烈的搜捕。
張旭之深受張崇宗的教誨,他在帝都皇城的那些年裡,自是摸清了淵帝的性子。
淵帝愛惜羽毛,若有人敢在他皇權之上挑釁分毫,他或許麵上能淡然處之。
但一顆陰鷙的心,豈會讓他如看上去那般平靜?他勢必要將那人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說來也怪,蕭長逸似是因著淵帝而生的,他手握重兵,一身殺伐果斷的氣質,皆被淵帝忌憚。
像蕭長逸這般人物,天生的戰神,哪裡會沒有野心在?
而這份野心,足以讓淵帝寢食難安,臥榻不敢安眠。
如今,蕭長逸遭遇坎坷,依照淵帝的性子不會這般平靜,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待淵帝洞察到攝政王府的情況後,定然會有所行動,清柳村還會平靜嗎?
張旭之眼眸裡承載了太多無奈與憂慮,被一旁的張大娘看進眼裡,她上前一把握住了張旭之的手掌。
掌心的溫熱似是帶來了無限的暖意,張旭之側頭看向自家老婆子,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不過,張大娘讀懂了他所表達的意思,為此先一步開口,
“老頭子,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陪著你一同麵對,我們還是裝作不情的好,哪怕蕭長逸恢複記憶,真的有被他問責的一天,我想,你也會護著清柳村的。”
話至一半,張大娘停頓一瞬,方才接著道,“再者,老頭子,你難道不覺得現在的蕭長逸才是有血有肉的人嗎?”
不等張旭之思索,張大娘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滿臉含笑,望向一旁的張旭之,
“他殺伐果斷,滿手鮮血,屠刀加身,再這般下去遲早會變成麻木的工具,隻會殺人,沒有心性,我想蒼玹需要的絕不是這麼一個無心的戰神。”
許是張大娘的話起了作用,張旭之豁然開朗,且麵上還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與自家老婆子麵前低語,
“還是老婆子你看的透亮,有那蕭氏阿嫵在,蕭長逸至少還能保持一份清明,估計這便是古人常說的鐵指情柔了吧!”
……
這頭,上嫵與蕭長逸他們徒步走了一個時辰多的路程,才堪堪趕到縣城的城門口。
正如張旭之所言,城裡頭不太平,入城要用到文書,沒有文書,斷然是不能進城的。
他們排著隊讓守城的官差檢查了進城文書,這才被放入城內。
蕭長逸單手抱著小豆包,而上嫵則是背著一大背簍的魚,背簍裡裝著一個剛剛能容得下的木製水桶。
水桶中魚兒翻滾,似是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一般,但說來也怪,這麼多條魚擠在一處,這一路走來卻沒有一條魚跳出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