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刀被她磨過,這兩日,她趁著蕭長逸去族學的功夫,時不時就拿來石頭磨刀。
如今刀口鋒利,都能映射出上嫵一張白嫩精致的小臉,可謂是讓人後退數步,不敢與它爭鋒。
她將背簍擱置在院落門口後麵,待拴上門,抱著熟睡的小豆包去了張大娘家。
張大娘知道她想上山采野菜後,本來是要讓張大寶陪著她一起去的。
可上嫵好說歹說,說自己隻是在山林外圍轉轉,不會進深山去,她才歇了念頭。
畢竟,上嫵的回絕她忽視不了,因為上嫵有自己的想法,她要是過多乾涉,多半是會招惹她不喜。
她也是知道山上有野菜,且這個時點,多半是有人上山去挖野菜,若是碰巧,上嫵還能遇到村子裡的人。
張大娘心裡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故而放心讓上嫵進山,而她則是幫著她照顧小豆包。
小豆包許是飯困,張大娘從上嫵手中接過他,複又小心翼翼的將他放進裡屋的床榻上。
雖說天氣炎熱,但還是為他蓋上了小毯子,生怕著了涼。
而這頭,上嫵快步回家拿上背簍,便尋著她家院子後麵的路上了山。
一路上,她並未遇見什麼人,許是通過小路進了山,等到兩邊的路開闊些,就有了分岔路口。
她走的最右側那條路,她雖未來過山裡,但依照驚人的耳力與洞察力,她認為最右側的小道能進深山。
就這樣,她踏著堅毅的步伐,從背簍裡拿出砍刀握在手中,時刻防備著突如其來的狀況。
說實話,上嫵從來沒有殺過畜牲,她不知該如何下手,隻能借助手中的砍刀為自己壯膽。
這事若是讓三七知曉了,估計對上嫵是一頓罵。
他會這樣說,自個害怕,還去深山,招惹什麼猛獸,這是嫌命長?
他蕭長逸何德何能,值得你為他做這些。
像他那種失了憶,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廢物,簡直不算是個男人!
不怪三七說的狠,天殺的,上嫵就是他的命呀!
上嫵要是嘎了,他大概也會魂飛魄散,這天地間,再無他一絲氣息與感官。
他多半是不允許的,他甘願為上嫵去死,但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吧。
說起三七,要從縣令家二公子被他給閹了那夜說起。
那夜,他與瀾山和夜玖算是玩大了。
他們三人一同潛入縣令府,隨手抓了個值夜的侍衛,問了二公子的住處。
被脅迫的侍衛是個慫包,三七還沒逼迫他,他倒是如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個乾淨。
三七見他識相,沒讓瀾山對他用迷藥,而是一記手刀將他給敲暈了。
隨後,他們潛入二公子所在的院落,先是將周圍的侍衛與小廝全部放倒,複又讓二公子開口說不了話。
二公子被瀾山喂藥的時候,他還在睡夢裡,做著不知名的春夢。
若非三七速度快,一刀下去讓他成了太監,他估計還不知曉床邊站了三個人,各個是不好惹的嘴臉。
三七他們蒙著麵,皆一身黑衣打扮,外加上屋內黑燈瞎火,這才讓處於極度疼痛下的二公子無法得知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