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嫵的一句“你可知?我隻有你了”,在蕭長逸心裡蕩起一陣波瀾,他從不知上嫵將他看的這般重。
自打他失憶後,上嫵雖對他極好,家裡的重活也是從不讓他乾。
可他隻是以為自己是上嫵的夫君,她身上有這層枷鎖,所以才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
當然,經過這段時光的相處,他自然也能瞧出上嫵對自己的依賴,但他隻當是一個娘子對夫君的依賴。
可如今聽上嫵表露心聲,蕭長逸一顆患得患失的心,似有了瞬間安定。
但這份安定,自須臾片刻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想,上嫵隻將自己當成依賴。
而這種依賴誰都可以,自己根本不是她心裡的唯一,更不是她認為的依靠。
一想到這些,蕭長逸眸子暗淡下來,看著麵前的上嫵,沒了歡喜。
“你難道不知我在氣什麼?”蕭長逸俊臉上燃起一絲薄怒,但理智尚存,他強壓著發火的衝動,對上嫵一字一句道。
上嫵聽了蕭長逸的話,有一瞬的愣神,隨後她眸光含淚,反問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的心思?”
這句話,倒是將蕭長逸氣的不輕,你看看小姑娘的話,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合計著他做了這麼多,瞧在小姑娘的眼裡,竟成了對牛彈琴。
蕭長逸手下一個用力,鉗製著上嫵下顎的手緊了緊力道。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小姑娘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在生她哪門子的氣。
上嫵受不了疼痛,她一雙小手拍打起蕭長逸捏著她下顎的大掌,試圖讓他鬆手,“疼,蕭長逸,我疼,你捏疼我了。”
“疼就對了,隻有疼,才能想清楚我到底在生什麼氣。”蕭長逸不為所動,瞬時語氣陰冷道。
片刻之後,上嫵真的忍無可忍,她疼的要命,哪裡還能動腦子,隨口生氣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莫名其妙,快鬆手,我真的疼。”
見上嫵一絲一毫的感覺都沒有,蕭長逸心裡失落極了,他麵色也有些難看。
“阿嫵,你有沒有心?”這句話被蕭長逸藏在心裡,他知道問不出什麼,也懶得再與上嫵計較。
為此,蕭長逸鬆了鉗製上嫵下顎的大掌,將托在她屁股上的大掌也一並抽走。
待上嫵平穩站在地麵後,她的腳因為踮起的太久了,如今不踮腳了,她竟有些不習慣。
這些,蕭長逸並未注意,他則是一把將上嫵的小臉捧起,麵色嚴肅道,
“阿嫵,我是你的夫君,你可明白夫君意味著什麼,你不用急著回答,先聽我把話說完。”
蕭長逸見上嫵欲要開口說話,他當場打斷她,接著又往下說,
“夫君是依靠,我深知自己的右手廢了,可左手還能用,不比右手差,你不必事事心強,有時候也可以敞開心扉依靠我。”
聽了蕭長逸的話,上嫵越發的迷糊了,她眉心微蹙,十分不解道,
“可我一直都將你當成我的依靠呀!有你在,我很安心,夫君你說的話我越來越不懂……”
蕭長逸沒有給上嫵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因為上嫵根本不懂得什麼是依靠。
為此,他痛心的搖搖頭,複又厲聲打斷上嫵的話,
“不,你沒有將我當成你的依靠,你隻是單純的依賴我,你若是真的把我當成你的依靠,你根本不會瞞著我去深山狩獵,雖然這次有驚無險,可下次若你出了事,可想過我會發瘋的,而小豆包會傷心,這些你都想過嗎?”
蕭長逸語氣急促,其間還夾雜著絲絲怒意,他一股腦說了好些話。
這些話連在一起,砸進上嫵心裡,可她實在理解不了,依靠與依賴又有什麼區彆。
見上嫵滿臉的錯愕,蕭長逸就知曉,不管自己如何去說,她都不會明白了。
但上嫵心裡具體想些什麼,蕭長逸是斷然猜不出的。
上嫵腦海中一直回蕩著蕭長逸剛才的話,她仔細琢磨,最終得出一個結論,覺得蕭長逸氣性大。
兩人在正屋裡的那場較量,讓上嫵以為蕭長逸早就釋然她的刻意隱瞞了,不曾想,還念著惦著。
若是早知他還在生自己獨自去深山一事的氣,自己就道個歉了。
說做就做,上嫵一雙眼真摯無比,盯著蕭長逸的眸子,緩緩開口,
“夫君,對於依靠與依賴,我確實分不清,但你可以教我呀?還有去深山狩獵一事,是我不對,我認錯,你不要再生氣了。”
上嫵的話不似作假,外加上她神情嚴肅,蕭長逸心中多有動搖,想著,要不就順著台階下去,原諒她吧!
反正日後歲月漫長,自家娘子不懂得何為依靠,又何為依賴,那自己就一點一點去教她。
在蕭長逸思索之際,上嫵冷不丁的打斷了,她一聲嬌軟的聲音,讓蕭長逸很難忽視。
“夫君,我疼!”
此話一出,蕭長逸就算有氣,在此刻也算是忘了個乾淨,他趕忙關心詢問起上嫵,“哪裡疼?”
“手腕疼,臉也疼,全身上下都疼。”上嫵見蕭長逸不惱自己了,反而眼裡滿是對自己的擔憂,她當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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