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就一直病著,幾乎沒清醒過幾次。
也為這這事,青衛一直沒有回北境,膽戰心驚的守著沈荒。
青衛視真的擔心沈荒死了,要是她真的沒扛過去死了,那也是巧了,母女倆一起涅盤。
到那時候母女倆一樣大,不知道沈胤川會是什麼心情。
哦,還有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的齊宣。
萬一他還能活,等活了之後,發現沈荒沒了,要是沈荒敢他活之前涅盤,那更好了。直接回到兩人重逢之前,什麼都不記得了。
如果齊宣再不記得,那就更厲害了,夫妻倆這回直接相忘於江湖。
不過,這隻是青衛的擔心,沈荒到底是吊住了一口氣,沒有死成。
隻是這一遭她的心肺落下了不小的毛病,動不動就能咳出來一灘血來。
沈荒的床榻挪到了窗邊,她背後墊著軟枕,把窗子支起一條縫,靜靜的看外麵的雪花紛飛。
是的,還在下雪。
青衛進來就感覺這屋裡比外麵還要冷,定睛一看竟是窗子開著。
“太冷了,你受了這陣冷,又要咳嗽,還是把窗子關上吧。”
青衛怕她心中不快,走過去輕聲跟她商量。
沈荒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應了一聲“好”就把窗子關上了。
她轉頭又看向那花瓶裡插著的那枝梅花,花沒幾朵,隻剩光禿禿的枝乾在那裡立著,多少顯著一些寥落。
“花都落乾淨了,拿出去吧。”
前幾日花就有些落,青衛要拿走給她換新的,沈荒不讓,說這樣就挺好。
青衛連瓶子一起拿了起來:“行,我給你再折新的來。”
“不用了……”沈荒那帕子捂著嘴咳了幾聲:“它好好長著,沒白的折下來,落儘了花到底可惜。”
“那好。”
她扭過頭去,不看青衛,也不再跟他說話,青衛心中歎氣,抱著花瓶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之後,沈荒咳嗽著,扶著床榻起身之後抓過大毛鬥篷披著就往外走。
“你怎麼起來了?”
她才出門,迎麵就遇上了沈胤川。
沈胤川抬手去扶她,她行禮躲開:“父親安。”
“我安。”他放下手,但是卻沒有讓開路:“你還不好,不歇著,這是要去哪裡?”
“兒好了,這就要回去了。”沈荒攏著袖子,抬起來捂著嘴偏頭咳嗽。
沈胤川還是擋著路:“留這裡吧,外麵還下著雪,你咳嗽的厲害,手不得冷。”
“不了,兒待著不光讓大家掛心,兒自己也不自在。”
兩人對峙良久,最後還是沈胤川讓開路。
“你要去看一看你母親嗎?”沈胤川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