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瑞霖緩緩的把白色睡衣解開,胸口的位置漏出了巴掌大的潰爛的皮膚,密密麻麻的全是小洞,上麵還有白色像蛆蟲的東西在蠕動,在蠕動的時候胸口的肉芽還滲出了絲絲暗紅色的血液,但看起來馬瑞霖並不會覺得疼,臉上平靜的一絲波瀾都看不出,鄭楠看了一眼就眉頭緊皺,乾嘔了一下就衝向了一樓的洗手間。馬瑞霖淡淡的把衣服扣子又扣了上去,虛弱的衝我倆說:
“二位小師傅,我有這個傷口快一個月了,每天都越來越嚴重,去醫院大夫說隻能堅持清創,加上點滴抗生素,所以我想讓二位看看,怎麼才能讓這傷口好的快一些?”
“馬先生,我想知道您胸前的傷是突然間就出現的麼?”
“這……嗯……算是吧……”
不對啦!這一句就問出來了,好好的怎麼就會突然出現,要麼是得罪了什麼,要麼就是遭到了什麼反噬。當然人家不願意說,我也表示尊重,畢竟明星涉及到的隱私還是挺多的,興許也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兒,那沒辦法,既然想看我就隻好請老仙兒幫忙問了。
這時候鄭楠也從洗手間出來了"這咋幾天沒見就又嚴重了,弟弟,你幫他看看咋回事兒吧!”
馬瑞霖衝我倆點了點頭,左手的虎口壓在了右手上,兩手心向內,向我們行禮。嗯?這是道家的太極印,這種手勢的含義是秉持著和諧共存的理念,表示對對方的尊重和友好。難道這馬瑞霖和道家有什麼關係?
我看了一眼張嘉一,示意還是敲鼓請仙兒吧,這裡麵的事兒還是請仙家看比較穩妥。張嘉一起身打開行李箱,從箱子裡麵拿出香盒還有香爐,又從神鼓包裡麵把神鼓拿了出來。我張嘉一站到我身旁和馬瑞霖解釋著
“馬先生,我們這一派是東北出馬弟子,所謂出馬就是請仙兒上身看事兒,但堂口上今天派哪位仙家來這個我們也說不好,但凡要請下來的是位心直口快的仙家,還得請您見諒,您放心事主的所有事兒我們都會保密的。這是起碼的職業道德。”
張嘉一邊在茶幾上給香爐添著五色米,一邊和馬瑞霖說著,語氣不卑不亢,聽不出恭敬,也聽不出輕蔑,整個人的狀態就是平等對話,你是事主,我是二神,不管你是多大的明星,今天是你來找我們辦事兒,我們認真乾活兒就是了。馬瑞霖再次向前傾了傾
“這個我都懂的,辛苦二位了。”
“那我們開始了?”
鄭楠和馬瑞霖都點了點頭。
我起身從香盒裡拿出三根香,剛點火,“噗”的一聲,打火機的火就滅了。
我再次按著按鈕打火,剛要碰到香頭兒的時候火機就又滅了,就像是有人吹滅似的。
這屋裡連窗戶都沒開,哪兒來的風,嗬嗬,這屋裡果然有東西,我看了一眼張嘉一,他心領神會,衝我點了下頭。
我試著再次打火,砰的一聲火機在我手裡炸了……
剛才我還故意起了起範兒,這下給我也嚇了一跳,這太邪乎了吧,第一次火機在手裡炸了。鄭楠一下站了起來“鵬博,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可能是火機質量不好,換個防風的就行了。”
還沒等張嘉一掏兜,馬瑞霖就從茶幾裡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zio的火機交給鄭楠,在抽屜打開的時候我恍惚間好像看裡麵有一些散落的符紙,上麵用紅色的朱砂還畫著什麼符咒,但鄭楠動作很快,她注意力都在火機上,用膝蓋撞了一下,那抽屜就自動回彈關上了。
我接過打火機,不是滅麼,不是炸麼,媽的,我就不信你氣兒再足能吹滅這鐵做的火機!
我滑動齒輪,藍色的火苗一下躥了出來,這次隻是微微擺動,我把香頭兒衝向火機,煙霧嫋嫋的飄了起來,隨後我把香插在香爐中間,張嘉一晃動神鼓,悠揚的開腔
“文王要響我就鞭子揚,轉過三海臨陣我是幫腔。文王之鼓我就拿在手上啊,十三大撤我就唱唱江揚。走江洋唱江揚啊,江揚裡麵有同行。你看那個香爐盞碗都上了香啊,一心秉正要接老仙上大堂。老仙你隨著鼓點往立腳前走啊,隨著鼓點往前趟。眼前來到你的弟子他的村莊。你看那個這是高搭門樓那是鷹不落的牆。座北麵南三間海青房。但隻見亢金龍盤著玉柱,哮天犬它就趴在門房。槽頭之上拴著那星日馬呀,圈裡頭長著牛金牛還有鬼金羊。鴨子走道那就是土駱那就拐三拐啊,白鵝叫喚氏土貉那就直著脖腔。這打鳴的金雞它就笑臉揚唉,這哮天犬見人它就亂贓贓。你看那冬曖夏涼他就三間海青房,老仙你隨著鼓點房間裡麵走一趟。你看那邊放著一個養魚缸呀。養魚缸上寫大字,字字行行寫的強。上寫著“缸中有水魚歡樂”,下寫著“缸中無水魚遭殃……”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還忍不住的打哈欠,這次請仙可以說是我第一次這麼請還沒下來,按理來講自從伊春回來之後我的靈力應該有所增長,這次怎麼這麼半天隻是有體感,還不下來啊,我閉著眼睛繼續感受著,沒兩分鐘,我耳邊聽到蟒天財罵罵咧咧的聲音,接著就是大門嘭的的踹開的聲音,猛然間後背一涼,仙兒來了!我緩緩的睜開眼。
“今天老仙兒路途遙遠,折騰您這一趟,陳門府哪位老仙落馬靴坡啊?您給幫兵報報名?哈拉氣兒今天不方便帶,您來顆草卷兒迎迎風?”
張嘉一肯定是感覺到今天請仙兒不太順,連著說了幾句好話,接著把煙放到自己嘴裡點燃後遞到了我嘴裡。我一口氣直接抽到了底兒,緩緩的把煙都吐了出來,客廳雖然大,但我這一大口煙也是整的煙霧彌漫,鄭楠揮動著手把麵前的煙往彆處扇了扇。
“我是堂口的清風,陳秀蓮,這門口還派人守著,是怕我們挪你的財運?在這麼守著這扇門你就要被他們吸死了!”
我的聲音變成了一個年輕尖細的女聲,盯著馬瑞霖上下打量,這次捆半竅和平時不同的是餘光裡能看到蟒天財帶著十幾個莽家長家兄弟就站在客廳大門口,隨時蓄勢待發的樣子。張嘉一彎下腰帶著笑意問
“老仙家,您看看這事兒好不好破?”
“你得問他,願不願意破!”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馬瑞霖,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即使沒有鏡子我也能感受到我笑的實在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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