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語塞,我感覺我好像掉進惡人穀裡了,身邊兒哪有一個正常人啊!甚至正常的仙兒都沒了!這小子半夜在水池邊上滿手滴答著我的血,安德魯一個小姑娘三點鐘夜不歸宿,鄰居天天敲鼓整“跳假神”的事兒,堂口仙家淩晨給我打災兒,一休息下來一天都不能閒著就趕著處理這些藝人的爛攤子……
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好像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啊……行……”
說完就後悔了,我也不是那慣孩子人啊,咋還能腦子罵街,行動誠懇呢!
我找了個大碗,把黃桃罐頭一股腦倒進去,趕快把沾著血的玻璃罐子扔到了垃圾桶裡
張嘉一一個手拖著另一個血刺呼啦的手腕,滿臉真誠的:“洗洗能裝鹹菜!”
我真想順手給他開瓢“這時候就彆整這勤儉勁兒了啊!再說哪兒來鹹菜啊!”
“哦,那就丟了吧!”
我真是被無語到直搖頭
“啊……”
他張個大嘴,拖著長音兒衝我使眼色,真是折磨人啊,我拿勺子給他蒯了一瓣兒黃桃罐頭,送到他嘴邊,我是真沒想到,這罐頭都是一個桃子劈成兩半,這麼大一瓣桃罐頭這小子一口就全含嘴裡了。
我不禁咽了下口水,平時沒發現他嘴裡能含進去這麼大的東西啊!
現在張嘉一站在池子邊上鼓著嘴,活像一隻被老鼠夾子夾傷手的倉鼠,含糊不清的在這兒跟我絮叨“(嚼嚼嚼)甜!…你…載……給我……來一個……”
“你嘴裡要沒東西彆愣,你含點該含的!”
“(嚼嚼嚼)什麼……該……含……”
“裝清純呢啊?到點兒了!洗手!!!!”
廚房的水龍頭嘩嘩作響。我轉身回自己房間,故意沒鎖門…要不說我是小神仙呢!全都算到了,沒過一分鐘,張嘉一就敲了敲門探了半個腦袋進來
“陳老師!您幫我看看,我這好像還有點疼!”
張嘉一舉起手掌我瞟了一眼,這才十幾分鐘,剛才還紅的明顯的血痕現在已經淡了很多了。
“哦,正常,忍著點吧!我那是血,就是雲南白藥也得有個過程,比如現在,我手也疼!”
“哦,給你看看。”
張嘉一進屋把手伸到我麵前。
血痕確實淡了許多,手指骨節邊上血管的淤青卻是一點都不見了,手指肚上的血絲也都褪去,隻剩下一些紅色的斑斑點點。我故意裝的不在乎,這時候我越是顯得關心他就得越來勁,表演型人格,我了解他真的好比農民了解大糞。
“我不看,我看看就能好啊!”
“哦”
張嘉一哦了一聲之後就委屈巴巴的走了,我抻了個懶腰,再不睡小神仙也扛不住了,誰家好人能禁得住這麼折騰啊!
我剛把衣服都脫光,張嘉一就單手端著裝著黃桃罐頭的碗進來了,轉身就放到床頭櫃上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開始吸溜罐頭湯。
“張老師,我就穿一個小褲衩,你不敲門就進屋禮貌麼?”
“啊?你哪天不都這樣麼?!裝啥嘛!”
“那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能穿外褲坐我床?”
"哦!那你等我下!”
說完就站起來單手開始脫褲子,倆腳交替著踩著褲腿兒
“脫不下來,你能幫我一下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張嘉一,今天我看你受傷確實心疼你,但我勸你彆太過分!”
“幫我一下!要不我一會兒睡覺自己也沒法脫!”
行吧行吧!誰讓咱欠人家人情呢!彆說他了,我也沒強到哪兒去,剛才還感動的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又開始嫌棄上了,算了!我自己也沒正常到哪兒去!
我半蹲下來,張嘉一站在我麵前。我左手也用不上勁兒,隻能我拽右邊他脫左邊,然後加上他自己手腳並用。
牛仔褲被我倆拉扯的拽下來,兩條筆直白皙的大腿就在我麵前,我抬眼看了看他。張嘉一嘴角掛笑“扯平了!這回都穿小褲衩了!”
說著一屁股坐到床上,把腿抬起來翹著兩個腳,意思讓我給他拉褲腿……
哎……
行吧……就慣他這一次
“張嘉一,你是不是該洗洗腳啊?”
“彆扯!哪兒有味啊!出門才換的新襪子!你看多白!”
張嘉一故意把腳翹到我臉邊上,我一巴掌就給拍下去了
“彆嘚瑟啊!”
張嘉一掛著笑意“哥!”
“嗯?”
“衣服……”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該去珍惜。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彆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伸手向上勾了勾,意思讓他站起來,我倆又一人一隻手的開始幫他脫衣服。
張嘉一現在就穿了一條白色的小褲衩,赤裸裸的站在我麵前。用特彆無辜的看著我,因為剛才脫衣服一直都在拉扯,他頭發亂亂的,有點炸毛,但不耽誤整個人都白的發光,除了手掌的紅印,整個人的皮膚看著就很光滑,要不是氣氛不合適,真想想去呼嚕兩下……
接著就又坐在床頭開始自顧自的吃黃桃罐頭。
“差不多了,回屋吃吧!我得睡了!”
張嘉一咧嘴一笑“安德魯一會兒要回來咋辦,她彆沒地方睡!”
我自顧自的鑽進被窩“她能睡沙發”
張嘉一背對著我,身體的線條隨著半彎著腰吃罐頭一上一下,轉身歪頭看向我
”你舍得讓我自己住?我都被你脫了……你不負責?“
“你再吃兩口桃罐頭吧!我看你是不是燒糊塗了啊?!”
他倒是聽話,接著就給自己塞了一大口罐頭,囫圇個的咽了下去“魯迅說過,男人兩大愛好,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嘖嘖,要不說人家文豪思想深刻呢!”
“你是良家婦女?還是風塵女子?合著拿自己當女孩了?怪不得這麼白,讓我摸摸!”
說完我就上手呼嚕了兩下他後背,張嘉一回頭衝我猥瑣一笑,邊笑邊搖頭“嘖嘖……我是不是女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太sao,吃口罐頭不?”
“才想起問我吃不吃?啊……”
張嘉一給我張著的大嘴塞了一瓣黃桃,該說不說,我腮幫子都要撐爆了,容積和他比可能有點先天內存不足!張嘉一從床頭的紙抽裡抽出一張紙,幫我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