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血肉從她口中滑落。
她瞪大眼睛，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恨，血與淚交織在一起，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
一場鬨劇就這樣匆匆落幕。
皇後的目光這才緩緩地落在雲攬月的身上，那深邃的眸子，猶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難以揣度她此刻的心思。
“月才人，倘若今日你未能察覺宣紙有異樣，待日後你抄好佛經，柔妃將佛經分發下去，致使後妃小產，那時你便是有百口也難以辯白了。”
“你倒是機靈。”
雲攬月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謙卑地說道，“臣妾之所以能夠辨彆出麝香的味道，也是入宮之前，偶然碰到過一次因麝香而流產的事件，便特意讓人找來麝香，仔細聞過麝香的味道，沒想到此次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皇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今日你也受驚不小，還立了大功，該賞。”
“來人，賜月才人黃金十兩，綢緞兩匹，賜子觀音一座。”
“擺駕回宮！”
他們皆離去後，雲攬月這才將目光投向那個早已癱軟如泥的楚秀女，她踩著那精美的繡花鞋，仿若閒庭信步般，一步又一步地走到楚秀女麵前。
“今日之事，是你在背後攛掇吧。”
楚苒渾身戰栗，如篩糠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
“你莫要殺我！”
此刻，她才真正感到了恐懼。
雲攬月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
“你可知皇後剛才為何不將你一同處置了，甚至，自她到來之後，連瞧都懶得瞧你一眼？”
楚苒害怕地瑟縮成一團，宛如寒風中的秋葉。
雲攬月緩緩說道，“隻因，在她眼中，你卑微如塵埃，根本無法對她構成任何威脅，她亦不在乎你是否為背後出謀劃策的真凶。”
“她今日如此急切趕來，不過是為了鏟除她未來的隱患罷了。”
“你們想加害的人是我。”
“她可以不去計較真凶究竟是誰，但是，我卻絕不能讓陷害我的人安然無恙地活著，萬一一次不成，你賊心不死，再次來算計我呢？”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可不願留下一個禍根。”
楚苒跪地膝行至她腳邊，緊緊攥住她的裙擺，哭得那叫一個涕泗橫流。
“月才人，我知錯了，我不該嫉妒你，不該一時糊塗聽信柔妃的讒言，與她一同來加害於你！”
“我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我日後再也不敢了！”
雲攬月朱唇輕啟，說道：“饒了你也未嘗不可，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楚苒瞬間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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