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奕看到寫著“沈璃月之墓”的墓碑時隻覺雙腿如灌了鉛一樣重。
沈寧上完香拉著柳絮退到了一旁。
“柳姨,我有點事要離開一會兒,這兒就交給你了。”她擔心淩王情緒失控,讓柳絮留在這兒照看一二。
拍拍她手,柳絮給了她一個安心眼神:“去吧。”
沈寧看向景清,對方觸及她目光雙手合十跟著她離去。
到了招待香客的禪院,景清為沈寧倒茶,立馬換了口吻:“沈姐姐,這次你打算待多久?”
兩人相識多年,私底下都是以姐弟的模式相處。
淺呷了一口茶,沈寧頓感心肝脾都暖了起來:“大概要十日,將柳姨安頓好我就離開。”
景清有些意外:“安頓柳施主?意思是你不留下嗎?”
沈寧搖搖頭,發絲被風吹到唇邊,她抬手捋了捋:“我有事還沒解決,等了了就回來,以後都不走了。”
景清若有所思點點頭。
“對了,兩年前我交給你保管的東西呢?”沈寧兀的問。
他撓撓光禿禿的後腦勺:“你現在就要嗎?”
“現在就要。”
“好,我去給你拿。”景清說罷轉身去了,過了半盞茶功夫才抱著一個小匣子折返:“沈姐姐,東西在裡麵,我沒有動過,也沒讓彆人動過。”
沈寧此次送柳絮回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取兩年前放在景清這兒的賬本跟名冊。
賬本記的是這些年各地官員賄賂李塵璟的每一筆銀子。
名冊自然就是和李塵璟狼狽為奸的官員名單了。
太子當初拿到的名單隻是各州縣的小官員,她手上名冊上的可都是重量級人物。
可惜李塵璟太心急了,賬本和名冊她還沒來得及轉交給他,他就對她起了殺心。
有賬本和名冊在手。
這一局,她定要李塵璟再也翻不了身。
帶上東西在前殿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沈寧才看到李玄奕一臉神傷在夜闌攙扶下而來。
柳絮走在兩人前麵,看到沈寧身影後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阿寧,你走的時候可一定得把淩王勸回京城。”
沈寧看了眼李玄奕,發現他衣袍都濕了,纖穠的眉微擰,狐疑問:“發生什麼事了?”
柳絮氣的雙手叉腰罵罵咧咧:“要不是我攔著,他差點把你娘墳扒了!都跟他說了你娘都死十多年了,他就是不信,若非顧及身份,我真想踹他兩腳。”
“都一把年紀了,還是那麼固執。就剛剛出來的時候,他抱著你娘墓碑不放,還說會留下一直陪著你娘。我是真怕他留下把你娘從墳裡扒出來,所以你走的時候一定要把人帶回去,我可不想每天還要防著他。”
沈寧:“……”
這確實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她忽然想到兩年前她詐死離開後,謝硯卿是不是也這樣扒過“她”墳?
冷風吹來,她霎時渾身一激靈,應道:“放心吧柳姨,等他情緒徹底宣泄了就好了。”
回到客棧後,沈寧收到了謝硯卿來信。
回到房間展開信一看,她嘴角甚是無語的扯了扯。
心想這人怎麼什麼都往上麵寫。
就不怕被人截信鴿看到了有損他端方持重形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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