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又看向屋子裡忙碌的沈寧,眸光斂了斂開口:“我此來是為一件事。”
柳絮停下碾茶動作,似想到了什麼,抬眸:“你想認回阿寧?”
“是。”
得到他肯定答複,柳絮繼續碾茶:“這事我並沒有話語權,你該問她自己意思。”
指腹摩挲著杯沿,李玄奕唇邊掛著澀然的笑:“她如今隻把你當家人,隻聽你的話。”
頓了下,他語調和緩道:“我這些年虧欠了她和她母親太多,想下半輩子好好彌補她。最重要的是,有一樣東西必須要她認祖歸宗上皇家玉蝶之後我才能交由她。所以,能否請你幫我勸勸她?”
柳絮緘默須臾應聲:“我試試吧,不過事先說好,她要是不願意我不會再勸。”
李玄奕眉梢爬上喜色:“這是自然。”
隻要她肯去勸,沈寧多少會有所動容。
傍晚用過晚飯,柳絮將這事和沈寧說了。
聽完沈寧並沒說什麼,也沒任何表態。
“阿寧,你不必有過重心理負擔,我隻是作為旁觀者勸你幾句,並非要你必須認他。”
柳絮歎息一聲:“這麼多年我們都熬過來了,他就是再彌補也無法彌補你小時候缺失的父愛,有或者沒有他這個父親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握住她手,柳絮溫和著語氣:“你娘為你取名沈寧,就是希望你一世安寧無虞。你既要回京城,就少不了卷進是非之中,認了淩王既有好處也有壞處,你自個好好考慮考慮吧。”
柳絮離開後。
沈寧坐在燈光中沉思了許久,最後從荷包中取出了一張小紙條。
目光緊落在“吾妻阿寧”四字上,腦海中自動浮現那人清矜俊雅麵容來。
這一刻,她心底似已有了答案。
翌日雪停。
沈寧約李玄奕在有間茶樓見麵。
到茶樓還未進門,就有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喊住了她,說是李玄奕臨時有事,換在酒樓和她見麵。
視線在低垂著腦袋的丫鬟身上來回逡巡一遍,沈寧眸色微暗跟著她走了。
走至一半越走越偏,她猛的扣住丫鬟手腕,神情冰冷問:“你是什麼人,要帶我去哪兒?”
丫鬟沒說話,發現掙不脫她,反手就揚起粉末朝她潑來。
沈寧早有警覺豈會讓她得逞。
她稍一閃身便悉數避開粉末,隻聽喀嚓一聲,丫鬟胳膊被她卸掉。
“啊——”
丫鬟慘叫聲在巷中響起,沈寧掐住她脖子收緊:“誰派你來的?”
丫鬟被她掐住脖子臉色漲得通紅,卻咬著牙不肯吐露半個字。
沈寧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寒聲:“我可沒什麼耐心與你乾耗,既不說,那你就去黃泉下和你主子複命。”
丫鬟瞪大眼不斷拍打她手,試圖讓她鬆開,額上青筋都因窒息暴起。
她不斷蹬著腿,眼中終於露出了害怕神色。
沈寧並沒有立馬擰斷她脖子,而是一點一點收力,讓她慢慢感受死亡的氣息。
丫鬟說到底也隻是個普通人,再忠心也不能和自己命比。
她喉間終於吐露了破碎字眼:“饒…饒命…,我…我說…”
聽完她的話,沈寧纖穠的眉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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