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軟枕捂住腦袋,她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蕭鶴鈺。
可這法子顯然不管用。
越逼自己,那紅衣似火的身影在腦海中越是清晰,如同鬼魅般纏上了她。
她苦惱的與自己天人交戰一整晚。
翌日醒來隻覺腦袋昏沉,雙眼酸澀,仿佛被一層薄紗蒙住,看什麼都帶著些許朦朧。
醉露看她這副模樣時嚇了一跳,擔憂地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周怡寧擺了擺手,有氣無力說道:“沒什麼,昨夜沒睡好而已。”
在醉露的攙扶下起身洗漱好,她坐到梳妝台前。
“小姐,老爺夫人派婆子來傳話,讓你梳洗好去一趟前廳。”
打著哈切,她道:“什麼事要我親自去一趟?我還要去找硯安哥哥呢。”
醉露為她梳理著長發,想了想回她:“好像是關於小姐你終身大事的事。”
提起婚事周怡寧就頭疼。
她爹娘生怕她一直執著於謝硯安。
總是讓人尋來京中各家公子的畫像讓她挑選,就連昨日的賞花宴也是被他們逼著去的。
說什麼青年才俊頗多,她多去看看肯定能遇上喜歡的。
她一門心思都在謝硯安身上。
對那些隻會吟詩作對、裝模作樣的世家公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所以在宴會上待了一會兒就溜到後園去了。
沒想到剛好撞見齊芸拉扯沈寧跌進湖裡的場麵。
她托腮,很是幽怨道:“又是婚事,你待會兒去和我爹娘說一聲,就說除非有比硯安哥哥更好的人,不然我誰也不嫁。”
“可是小姐……”醉露有點為難。
“可是什麼?”
“婆子說老爺夫人讓你必須去,不去的話就不讓你出門了。”
“他們分明就是故意不讓我去找硯安哥哥!”周怡寧氣的咬牙,想強硬點說不去,話到嘴邊又換成了:“去就去,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立馬逼著我嫁。”
到了前廳,周鬱霖和方氏正和一名端莊優雅、年紀約摸四十歲左右的女子說著話。
女子旁邊還坐著一位媒婆打扮的女人。
一見這架勢周怡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拔腿就想溜,不料被方氏看到了。
方氏朝她招手:“怡寧,快來見過蕭夫人。”
她眉心蹙起。
蕭夫人?
她下意識想到了那位一身紅衣的男子,難道眼前的女人是他母親?
想到這兒她鬼使神差將邁出去的步子收回,轉身進去福身見禮。
蕭夫人微微頷首,看她目光很是和藹:“周小姐相貌出眾,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不知平日裡喜歡些什麼?”
周怡寧腦海中閃過遊船聽曲看俊俏小倌兒的畫麵,忙清咳一聲打斷自己繼續想下去,規規矩矩的站好,柔著聲音道:“看書練字女紅。”
周鬱霖和方氏一愣。
隨後都羞愧的彆開視線,生怕彼此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氏連連點頭,越看她越滿意:“女兒家多讀書能明事理,會女紅說明平心靜氣,性子沉穩,是個好孩子。”
她看向主位上的周鬱霖二人:“周大人,周夫人,我那犬子生性閒散不受約束。這些年為他婚事我是操碎了心,可他對哪家小姐都不上心,昨日我看他對周小姐頗為親近,若是他們彼此有意,不如咱們兩家就結了這門親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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