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中毒睡了五日,現在感覺如何?”
咳嗽兩聲,李塵霄唇色蒼白道:“本王沒事。你呢?聽說你傷的很重,傷勢恢複的如何?”
謝硯卿斂眸:“勞殿下關心,臣已無礙。”
李塵霄自責道:“你本不用來青州涉險,都是為了本王才……”
“皇後娘娘是臣姨母,於公於私,保護殿下是都是臣應該做的。”
李塵霄輕笑了下:“是本王沒用,竟中了彆人圈套,還得麻煩你來收拾爛攤子。”
“臣身為大理寺少卿,又係殿下麾下,這都是分內該做的事。”末了他將這幾日審案得到的口供長話短說了一遍:“官員口供並沒明確指向榮王,但從掌握的證據來看幕後之人八九不離十就是他,而且今夜緝拿的人中,負責礦山開采的主事乃是烏月國人,此事非同小可,殿下最好先稟明聖上再做決斷。”
望著眼前沉著鎮定男子,李塵霄羞愧:“晟淵,有時候本王覺得你才更適合當母後的兒子,明明本王比你還要大好幾歲,卻處處不如你。”
謝硯卿蹙眉:“殿下——”
“好了,本王知道了,就照你說的辦,本王相信你。”
他不隻是中宮嫡子,亦是蕭氏一族倚仗,很多事都不能隨心所欲。
謝硯卿背後亦是蕭氏,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何必為難他。
“殿下儘快寫好上奏折子,臣先去忙了。”他每一刻都在煎熬,恨不能立馬丟下一切去臨水村,可肩上責任不允許他這麼做。
“去吧。”
從朝瀾苑出來,謝硯卿身形踉蹌了下。
兩天兩夜沒合眼,他早已筋疲力儘。
“大人。”玄影攙扶住他,擔心他撐不住相勸:“現在隻需等審問結果,大人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衛隨那邊如何了?”
抿抿唇,玄影答:“他說在燒毀的柱子下找到一具女屍,手上緊握著一支素銀發簪,屍體燒的麵目全非,是不是夫人不能確定。”
謝硯卿身子猛的往前一傾,一口濃腥的血吐在地上。
“桑寧——”
話落,人暈死過去。
“大人!”
——
謝硯卿悠悠轉醒,耳邊傳來劈裡啪啦雨打青瓦聲音。
屋內燈光忽明忽暗,猶如一層朦朧細紗罩著這一方空間。
“夫君。”
聽到女子溫柔嗓音,他漆暗深邃的眸陡然睜大:“阿寧。”
略帶薄繭的手撫上他俊逸臉龐,語氣帶著嗔怨:“夫君一直不去接我,我等不及,隻好親自來尋你了。”
他支起身,看到她人真切出現在自己麵前,瞬間欣喜若狂摟住她,聲音透著愧疚:“對不起阿寧,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了。”
他就知道她還活著,衛隨是騙他的。
可眼眶還是控製不住紅了。
沈寧捧住他臉,秀眉擰起:“夫君怎麼哭了?”
“沒有,我是高興,高興你還活著。”
她笑:“夫君說什麼胡話呢,我不是一直都活著嗎?”
“是我言錯,阿寧原諒我。”他攥緊她手,那樣的用力。
女子笑顏淡淡,輕啟朱唇:“我沒怪夫君,隻怪上天薄待你我。夫君,我該走了,你答應要來接我的,不要食言。”
話音落,她身影化成點點熒光慢慢消散。
“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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