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聚焦到聲音主人身上。
便見來人身著一襲玄色蟒袍,頭戴墨玉冠。
袍上金線繡成的蛟龍張牙舞爪,冠上翠玉在微光中閃爍著銳利寒芒,整個人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與尊貴。
“今日定遠侯嫁女,孤路過順帶湊個熱鬨,沒想到看了一出好戲。”
來人正是東宮那位太子殿下——李塵霄。
而他身後那位著月白錦袍,頭戴銀冠,氣質清冷矜雅的男子不是彆人,正是大理寺卿謝硯卿。
瞬間,嘩啦跪了滿地的人。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沈寧聽到對方自稱孤,眉心微擰也跟著跪了下去。
心道:“謝硯卿怎麼和太子一起來了?”
就在她驚疑不定時,太子聲音威凜道:“都起來吧。”
“謝殿下!”
注意到一道淩厲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沈寧刻意垂著腦袋。
她此番回京並不想攪和進紛爭中,對這位太子自然有多遠就避多遠。
可對方顯然不想放過她,語氣輕飄卻威懾十足問:“你就是定遠侯前些日子尋回的那位庶女?”
沈寧故作慌張應道:“回、回殿下,正是。”
“方才你說的可都屬實?”
沈寧噗通一聲跪下:“民女所言句句真言,若殿下不信可讓定遠侯府下人作證。”
李塵霄笑:“他們都是定遠侯府的人,你確定他們會為你說話?”
沈寧眼睫輕顫,恭敬道:“公道自在人心,何況我說的都是真話,有太子殿下在,他們也不敢平白汙蔑民女。”
李塵霄眼中閃過愕然。
沒想到她竟把他拉出來當槍使。
腦子還不算太笨。
微側身,他問謝硯卿:“晟淵,你覺得呢?”
看了眼沈寧,謝硯卿拱手:“殿下不妨一問。”
“好,孤便當路見不平,管管這閒事。”李塵霄厲聲吩咐:“來人,去問。要是有人敢說謊,一律按欺瞞罪論處。”
他話音落,便有侍衛上前去問話。
齊雲程夫妻倆抖如篩糠。
“殿下,這都是、都是臣的家事,怎好勞煩殿下——”
“是嘛?”李塵霄尾調拉長,眼中聚起寒意:“聽說定遠侯府有意與張家結為姻親,侯爺可否告訴孤這事是真是假?”
這——
齊雲程和江氏身體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