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薑芷從府中出來,一雙手早已血肉模糊。
見狀,丫鬟眼眶瞬間紅了,忙不迭衝上前,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聲音帶著哭腔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薑芷雙膝一軟大半個身子重量壓她身上,麵無血色道:“回去。”
薑芷夜宿太子府的事雖沒多少人知道,可還是不脛而走。
她深知這其中有李塵霄手筆,在薑父薑母敲響她房門質問時,她將自己蜷縮在被褥中一聲不吭,誰也不見。
這可急壞了薑父兩人,將同去的丫鬟好一番盤問,可什麼都沒問出。
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快。
不過短短一日,薑府上下乃至京城達官貴人都隱約聽聞了風聲。
薑芷名聲岌岌可危,薑父薑母為此愁得頭發都白了幾分。
沈寧來薑家時,薑母正在薑芷門前急得團團轉,一旁還站著蕭鶴鈺。
互相見了禮,她開口:“阿芷她……”
薑母手中帕子抹著淚:“已經兩天兩夜沒進食了,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你們三人最是交好,還勞煩你們幫忙勸勸。”
“伯母且放寬心,阿芷做事一向有自己分寸,你們要相信她才是。”
薑母淚水漣漣:“老身如何不知,隻是她這樣折磨自己,我這個做母親的心疼啊。”
名聲哪有女兒命重要,這一點薑母和薑父都是知道的。
沈寧和蕭鶴鈺互視一眼,好言相勸了一番才將薑母勸走。
敲響房門後,兩人靜等了片刻,裡麵總算有了動靜。
門被從裡打開,薑芷整個人格外憔悴的站在了兩人麵前。
她抬起半掀著的眼皮,麵上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你們來了,進來坐吧。”
沈寧拉住她手腕:“阿芷,外麵傳的……”
薑芷回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先進屋再說吧。”
沈寧和蕭鶴鈺隻好隨她進了房間。
給兩人斟好茶,她將自己和李塵霄的賭約一五一十說來。
“阿芷,你糊塗,太子那樣是人怎可信?”沈寧萬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阿寧,事已至此,我彆無選擇。”薑芷垂眸,語氣頗為無奈道:“我知道就算我不去太子府,陸大哥也早晚會被放出來,可太子鐵了心不放人,陸大哥耽誤不起。”
她艱澀一笑:“他寒窗苦讀十餘載,這個節骨眼上若一直被關在大理寺獄,他這次科考成績便會作廢,為了他和他的前途,太子那兒我必須去。”
“至於這個賭約……”她斂眸:“我不後悔。”
“金口玉言,還有字據為證,是輸是贏我都認了。”
“若陸大哥當真那麼在意名聲,因為這個與我退婚,說明他也並非我良人,我反而要高興。”
“若他選擇相信我,這個賭約就值得。”
沈寧和蕭鶴鈺一時啞口無言。
她說的不無道理。
對於李塵霄那樣的人,要是不徹底斷了他念頭,就算現在他放了陸允昭,以後指不定還會繼續為難他。
“我悔那日在紅葉寺沒將那位師父的話放在心上,執意向前,這才為自己引來了禍端,說來,陸大哥都是受我連累。”薑芷目露晦澀道。
可惜,一切都晚了。
沈寧安撫她:“怎能怪你,又不是你主動招惹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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