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秀這才恍然大悟:
“你嗓子疼啊?說不出話了?”
然後,後知後覺地驚慌:
“該不是傷風了吧?那可了不得!”
在古代,風寒感冒可是要命的,尤其是窮人家,再壯實的漢子,傷風了拖成咳疾,也就是肺炎,那麼不死也成廢人。
小孩哥的眼淚馬上掉下來了,嘩啦啦跟不要錢一般,一邊吸鼻子一邊給他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冷不冷?身上發顫不?咳不咳?心口疼不疼?不成,我找娘,給你抓幾副藥去……”
隋準抓住了他的手,搖搖頭。
彆了,他隻是著涼喉嚨痛而已,彆不著慌地找個赤腳大夫來,開一些龍精虎猛的藥,吃死咋辦。
他對古代的醫療技術,尤其是這個貧窮小山村的醫療水平,表示不信任。
但小孩哥可不聽他的。
佟秀跑出去,沒一會兒,佟嫂子就回來了。
表情還不大高興。
不大高興裡,透著一絲焦慮。
“哪兒就病了?這不好好的麼,肥頭大耳的。你就是太緊張你媳婦了。”
她對著隋準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是說給佟秀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最後下結論:
“哪兒就那麼容易死了,過幾天再看看吧。”
看到佟秀還是滿腹擔憂,佟嫂子咬咬牙,又補充:
“多喝點米湯,有什麼是喝幾碗熱乎乎的米湯好不了的!”
也隻能這樣。
拿藥多貴,都說金罐子銀罐子抵不過藥罐子,窮人家生病,誰不是捱捱就過去了。
佟秀雖然想著給隋準抓幾副藥,但也深知,家裡條件就那樣。
抓了這幾副藥,後頭日子更捉襟見肘。
就喝點米湯吧,米湯是個好東西,平時家裡還舍不得煮呢。
佟嫂子下地去了,佟秀麻利地給隋準掖好被子,然後到灶屋煮米湯。
先拿了鑰匙,打開櫃子。
米啊麵啊,在村裡,那都是命,得鎖起來的。
櫃子裡頭好幾個布袋子,佟秀打開其中一個,黃澄澄的小米映入眼簾,誘人得很。
他咽了咽口水。
莫說黃米,家裡是連白米也好久沒吃了哇,頓頓雜米豆子,吃得肚子天天咕咕叫。
不過今兒也不是給自個吃的,給媳婦呢。
他不自覺笑了一下,拿一隻破了小半邊的碗,伸到米袋裡挖。
按佟嫂子的意思,挖半碗,能有一把就不錯了。
但佟秀想了想,抿抿嘴,又多挖了一下。
米淘洗乾淨後,倒入滾水裡,大火燒開,佟秀用勺子撇去浮沫,又用在鍋裡拌了拌,接著敞著蓋子,在一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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