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準連忙告饒,而佟秀則掩嘴笑得東倒西歪。
佟嫂子數了300文銅板出來,然後把剩下的扔到佟秀懷裡。
“吹嗩呐的錢我收著,但這做衣服的錢,你們小倆口自己管吧。以後也是,若能做大了,是你們小兩口的營生,你們也該自己學會管家。”
她跟佟老太可不一樣。
那老太婆到老都把著家裡,什麼都捏得死死的,控製著底下的一群兒子媳婦。
她才不會,她希望佟秀幸福。
小兩口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她就很滿足。
佟秀知道母親的心意,收下了。
一家人又和和美美地吃了豐盛的晚飯。
第二天,隋準在家裡休息。
吹個嗩呐就掙了那麼多,而距離下一場婚宴還有幾天,佟嫂子便讓隋準歇一歇,好好準備。
但隋準不是閒著的性子。
他起個大早,掃了院子,喂了雞和豬,又去給新買的騾子刷洗。
分家以後,佟嫂子咬咬牙,拿上家裡的存銀,添置了一頭小騾子。
小騾子便宜。
正好春耕忙完了,小騾子養養,半年後大些了,剛好可以馱收割的莊稼。
佟嫂子盤算得很好,但到底還是花了一大筆,家中存銀不多,她著實心疼,這兩天又忙不迭地去給人漿洗衣服,多少賺點補貼。
佟秀又上街買布料去了,家裡隻得隋準自己。
不,還有另外一個人。
隋準哼著小毛驢,給騾子刷洗時,一雙眼睛又偷偷地出現在窗子後。
可當隋準注意到,那雙眼睛嗖地又消失了。
隋準搖搖頭。
這個公爹呀,真神秘。
他就奇怪,佟大一直窩在那漆黑的小房間裡,不悶嗎?
自由自在的日子過了幾天,隋準收拾收拾,又出門吹嗩呐去了。
後續兩個月,隋準總共跑了七八場婚宴,場場爆滿,掙的錢物,能抵佟家人過往兩年的收入。
不過,有那心思活絡的,也開始模仿他吹嗩呐。
顏值雖然比不上他,但人家要價便宜啊。
隋準無所謂。
人家聽嗩呐,無非是圖個新鮮,今年新鮮勁一過,明年就無人問津了。
他就是賺個快錢,並沒有把這當成長久生意。
現在,他琢磨著,該乾點正經事。
“啥,你要送秀兒去裁縫鋪子當學徒?”佟嫂子震驚。
佟秀也慌亂:
“啊?那哪成啊,我不行的。”
他不過是沒事繡些小花小草,做幾件粗布衣裳,給農家人做還可以,裁縫鋪子那是給老爺夫人做衣裳的,怎麼看得上他?
萬一沒做好,全家都遭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