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幾口人默然,臉上露出悲戚之色。
關泓一和小胖子坐在一旁,捧著碗,飯都吃不香了。
“要不,我出點錢買點米給你們去上稅呢?”
小胖子天真地說。
關泓一“去去去”地把他推到一邊。
“飲鴆止渴。要我說,準哥考上秀才就好了。”
栗山關家有的是有功名的子弟,關泓一長到現在,就沒見家裡繳過一粒米。
這個時候,佟家人才深切感受到,隋準要考官是多麼地明智。
可是,他能考上嗎?
隋準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凡事還是做兩手準備。
考取功名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還得想想辦法,怎麼應對災年?
他有預感,往後這幾年,收成都會很差,莊稼漢的日子不好過。
“爹,咱們平時都用什麼來肥地呢?”隋準問。
“你怎麼問起地裡的事了?”
隋準對種地一竅不通,突然問起這個,佟大還覺得有些稀奇。
“能用什麼?天生地養,就靠少種和下雪。”
種莊稼的都知道,地不能可著勁種,得輪著來。
今年這塊地種了,明年換另一塊地。
岔開種,讓地歇一歇。
否則種得狠了,地不肥了,莊稼就種不出來了。
若是能下一場厚雪,貓一個冬天,滋潤一番,土地倒還可肥一些。
其他,就沒什麼可用的了。
“不是有糞可以肥地麼?”隋準又問。
佟大失笑,搖搖頭。
“你呀。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個沒種過地的。”
“糞是可以肥地,但一家幾口人,一年到頭就攢那麼一點糞,便是加上豬糞、牛糞,夠乾什麼?也就種個菜吧。”
隋準哦了一聲。
難怪平時在外頭,牛拉一坨,佟嫂子都要撿回來。
院子裡的雞糞,也是掃做一堆存起來。
蓋房子的時候,佟嫂子還特彆叮囑了,糞坑一定要做在院子裡,彆擱牆外頭。
不然有人偷糞。
那會兒,隋準還覺得自己看不懂這個世界。
現在他明白了。
臭烘烘的糞,還是個金貴東西呢。
“爹,我調點能肥地的料試試吧。”隋準說。
佟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摳了摳自己的耳朵。
“你說啥?我沒聽錯吧?”
隋準連麥和草都分不清,讓他下地基本等於下地獄。
就他這樣,會調什麼肥地的料?
“你謔謔屋裡頭那倆傻小子就得了,彆來謔謔我的地了。”佟大坦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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