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令和隋準被抓到淮南府後,遠在栗山的關氏,馬上收到了風聲。
關泓一根本坐不住,火急火燎跳到淮南府。
淮南同知是他三叔,平時也管他管得嚴,平時他都不愛往淮南府來。
但這回,他是一門心思自個兒往這裡撞。
“科舉到底有何用,十三叔做到這麼大官了,又有何用?”
關泓一忍不住抱怨:
“連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也無法還人清白。”
“還不如當初不考了,什麼事也沒有!”
“胡鬨!”關山月沉聲道。
“泓一,坐下!”
這回是真真嚴厲了。
關泓一隻得坐下,但又跟椅子上有針似的,一刻也坐不定,焦急地動來動去。
“三叔都這把年紀了,怎受得牢獄之苦?”
“再就是隋準,他原是個老實本分種地的,哪裡見過這般陣仗?定是嚇壞了。哎。”
關泓一慚愧不已,心痛不已。
然而,關山月清冷的臉上,顯出一抹異色。
“嚇壞了?我看他好得很。”
然後,他拿出一張紙。
“這是刑事官審問時,一旁的文書所記,你們看看。”
父子倆伸頭一看。
喔,好一篇《成陽歌頌》!
“妙極,妙極,這隋準,果真有大才啊!”關家主讀完,大受震撼,簡直快不認識自己家鄉了。
關泓一看了,也不敢相信:
“這是他受審時寫的?”
關山月糾正:
“不是寫的,是念。隨口便念出來了。”
關泓一瞬間自卑。
他單以為,自己同隋準是第一名與第二名的差距。
原來根本不是。
這差距海了去了。
這還沒完,關山月又掏出一疊紙:
“這都是他在獄中無聊,在牆上寫的。”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文盲,隋準也是很努力。
他把畢生所記得的好詩好文,改了改,一股腦兒寫在牆上了。
關山月著人抄了回來。
一讀,驚為天人。
關家主拿過來一看,亦是震驚:
“這豈止是有文采?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隋準這是不世出的天才啊!”
饒是關山月性子審慎,此刻也不由得點頭:
“確有大才,堪稱臥龍轉世。”
昔有臥龍先生躬耕於南陽,今有隋準小友種地在成陽。
兩位關氏人傑敏銳地感受到,自己的家鄉有一線可能,要流芳百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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