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你已經是騎虎難下,還有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學政大人就要到了!這隋準,決不可放走,否則不單學政大人問責,今後關山月必定十倍反撲,大人又如何應對?”
丁知府煩得很,這些他自然也知道。
可是巡撫在此,他能怎麼辦?
“如今孰輕孰重,大人還不明白?耽誤農事是小事,但誣陷朝廷命官……”
佟三的聲音,漸漸地低不可聞。
丁知府的心,也跟著低下去:
“事已至此,本官該如何?”
佟三徐徐誘導:
“大人,其實……巡撫區區幾個人,能耐你何?不如強行將隋準處決了,先將咱們這邊錘成死案。便是巡撫後續追究,大人亦有理可循,小罪罷了……”
他這一分析,丁知府的思路豁然開朗。
沒錯,隋準就算研究出那勞什子肥料,又如何?
他犯了重罪,身為父母官,自己便有權力處決他。
也就是說,隻要罪名確鑿,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當下最要緊的,便是讓隋準認罪了。”
佟三在一旁,一言挑破。
丁知府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巡撫大人。”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身上的氣勢,又回來了。
“大人身為欽差大臣,應知不能越權管事,為何又插手我淮南府的刑科?”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
眾多官兵突然湧出來,將巡撫等人圍得水泄不通。
巡撫有些冒汗了,厲喝:
“丁知府,你這是何意?你敢傷著欽差大臣?”
丁知府卻搖搖頭。
“大人,下官也是為了你好。”
“這隋準犯了科舉舞弊大罪,係聖上明令禁止的,大人貿然維護他,豈不是有包庇的嫌疑?”
他往前走了兩步,倨傲地看著,被困如同籠中之虎的巡撫。
露出一抹淡笑。
“大人,你還是莫要牽扯其中了。就勞你在這兒看著吧。”
接著,他拍了拍手。
一個衙役走上前,亮出一副木棍。
五根木棍由繩索連起來,看著很簡單。
但久居官場之人,見了皆頭皮發麻。
“夾棍!”
最先喊出聲的是官齡最久的鄭縣令。
他滿臉不可置信:
“知府大人,這如何使得?”
“唯有強盜,亦或是犯了人命的重犯,方可使用夾棍。大人對隋準施用此刑,與屈打成招有甚區彆!”
丁知府卻冷笑:
“科舉舞弊,欺瞞聖上,比殺人劫掠更甚,如何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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