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伯叩首“臣叩謝陛下恩典。”
貞隆帝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玉階。
明黃的衣擺拂過汝陽伯耳畔,汝陽伯大氣不敢出。
“朕和皇後駁回你為繼妻請封的奏折,可有怨?”
汝陽伯連忙道“臣不敢。”
“陛下聖明,是臣狂悖。”
貞隆帝無悲無喜的輕笑一聲,旋即話鋒一轉“寧瑕,夜已深,早些回府吧。”
“汝陽伯,你也是。”
離開甘露殿後,一陣冷風襲來,汝陽伯這才驚覺自己身上的錦袍早已被汗水浸透。
渾渾噩噩,如喪考妣。
踉蹌著踩著矮凳,勉強踏上了馬車。
一踏入車廂,雙腿不由自主地一軟,隨即"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被陛下質問那一刹那,他以為自己會豎著進,橫著出。
欺君,可誅。
顧榮!
顧榮!
若非顧榮的餿主意,他何至於此!
“回府。”
汝陽伯聲音沙啞又顫抖。
望著汝陽伯府的馬車,宴尋一臉好奇。
“小侯爺,汝陽伯怎麼一副活不到明日的模樣?”
奢靡鋪張,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
是一筆帶過還是以儆效尤皆在陛下的一念之間。
按理說,汝陽伯不值得陛下動怒。
謝灼語氣清淡“他欺君。”
“陛下下令卸去他所有差事,罰其閉門自省三月。”
宴尋一怔。
一個蘿卜一個坑,人走茶涼,數年白乾。
汝陽伯也算朝中老臣了,怎會半點揣摸不透陛下心思。
怎一個蠢字了得!
“宴尋,給丞昇傳信,召他回京。”
謝灼想起陛下交予的差事,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宴尋正色“是。”
……
汝陽伯手持馬鞭,怒氣衝衝的闖入望舒院。
“顧榮!”
一馬鞭甩下,廊下精致的琉璃燈盞應聲而落,咕嚕嚕地滾下了台階。隔著一道房門。
房門裡,顧榮慢條斯理的披上外袍,不忘安撫心驚膽戰的青棠。
汝陽伯生氣就對了!
房門外,汝陽伯雙眼赤紅如血,緊握馬鞭的手背上青筋暴突,神情格外猙獰。
顧榮不慌不忙地打開房門。
破風聲響起的一刹,後退一步,側了側身。
馬鞭落在門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足可見這一鞭汝陽伯使出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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