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三麵之緣,見了她三種模樣。
謝灼心想,他好像有答案了。
春華宜照灼。
她的名字,不會是春華。
但,他和她此生必會春華宜照灼。
樂安縣主滿含憤恨地攥緊手中絲帕,嘴唇緊抿,急切道“哥哥,切莫被那花船上的妓子所迷惑,她口中的蜜語甜言,萬萬不可輕信。”
“哥哥,快些回府沐浴換衣吧。”
“妓子船上人來人往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
“我樂意。”謝灼喃喃。
樂安縣主聽不真切,歪頭“什麼?”
謝灼抬眸,清泠泠道“我樂意聽她的甜言蜜語。”
“樂安縣主既喚我一聲哥哥,那我就要奉勸縣主一句,平素行事莫要仗勢欺人任性妄為。”
他沒有錯過懷中女子在聽到樂安聲音時,一刹那的僵硬,更沒有錯過濃烈的幾乎能將人溺死的恨意。
她恨樂安縣主。
這種恨意,與禪房外遇裴敘卿的恨意如出一轍。
樂安縣主愕然,不可置信,又一次“什,什麼?”
“來人,送縣主回府。”謝灼下令。
樂安縣主麵露茫然之色,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天潢貴胄的謝灼相中了低賤的花船妓子?
天大的笑話。
不,她得告訴。
會為她做主的。
妓子,連做謝灼通房的資格都不配有。
她一定要將那個叫春華的妓子挫骨揚灰!
想到這裡,樂安縣主沒有辯駁,一副受氣包小可憐的模樣“哥哥也早些回去。”
樂安縣主一走,謝灼和丞昇融入了夜色,再探曲明湖。
馬車上。
顧榮眉目染霜雪,冷厲又滲人。
樂安縣主。
日日不重複的折磨,是樂安縣主留給她最深的記憶。
在看到裴敘卿時,她心中唯有無儘的恨意。
然而,當她見到樂安縣主,那股恨意竟不可思議地摻雜了恐懼。
那種恐懼,深入骨髓。
顧榮靠在車壁上,微闔著眼睛,指甲狠狠掐入掌心,一遍遍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被囚在暗牢中飽受折磨的日子隻存在於上輩子。
而上輩子已經過去了。
這輩子已經是新的一輩子了。
顧榮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斂去所有的脆弱和惶恐,唯餘一往無前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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