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可以不在意,但他不能不說。
長著嘴巴的目的絕非是為了滋生誤會而不進行解釋。
“顧姑娘。”謝灼放下手中的茶盞“你可以圖。”
顧榮圖什麼都可以,唯願顧榮圖的他都有。
沒有的,他也可以想辦法去有。
所求皆得。
顧榮眸光微閃“可以圖長久?”
“對。”謝灼頷首,聲音清冽“買命錢,壽元未儘,少一日都算言而無信。”
“顧大姑娘曾說我是君子,君子自當言而有信。”
顧榮皺起了眉頭,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煩悶的情緒。
她已經好脾氣的為謝灼所言所行找了體麵的借口,謝灼又為何一再執拗的撕破難得糊塗的體麵。
“並非無動於衷,也非替她隱瞞。”謝灼繼續道“在知悉的第一時間,我便派人去接她的生父生母入京。不過,是我思慮有失,沒料到陶氏下手會如此快。”
顧榮:……
接樂安縣主的生身爹娘進京,與她贖回陶姨娘的兄嫂,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在撕去樂安縣主華美的外衣,誅樂安縣主的心。
這下,她信了謝灼對樂安縣主不僅無男女之情,更無兄妹之誼了。
“我錯怪了小侯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顧榮站起身來,輕輕為謝灼空了的茶盞添上茶水,笑容明媚動人“還請謝小侯爺大人有大量,寬恕我的魯莽。”
謝灼微微仰頭,一飲而儘。
從未怨怪,何談原諒。
“顧大姑娘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顧榮:不能就不問了嗎?
“小侯爺,但講無妨。”
謝灼道“你與樂安縣主之間的仇怨……”
“生死之仇。”顧榮抬眸,視線相觸,四目相對。
稍頓片刻,一字一頓重複“生死之仇。”
“小侯爺於我有恩,我不願有朝一日卻與小侯爺刀劍相向。”
“可生死之仇,不得不報。”
“即便以卵擊石,也必報。”
“生死之仇?”謝灼低聲呢喃。
他的感知是對的。
那般刻骨的恨意,必然是生死之仇。
他查不到的生死之仇。
棠梨未雨,梨花先雪。
一陣微風拂過,梨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輕輕覆蓋在謝灼的肩上,顧榮的發髻上,宛如一場能讓人白頭偕老的雪。
“不求謝小侯爺恪守君子一諾庇護於我,但求謝小侯爺不偏不私一視同仁。”
謝灼垂眸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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