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不告訴殿下?”丞昇氣急。
謝灼斂眉“一念之差。”
隻想著樂安縣主到底代他十載侍奉母親,為母親儘孝,他饒樂安縣主一次,算恩仇相抵。
一念之差,釀成了顧榮的浩劫。
他不是善變。
亦不是沒有原則。
他隻是想為顧榮討一個公道。
丞昇咬牙切齒。
樂安縣主可真該死!
放宴尋,砍死樂安縣主。
“你自去休沐,樂安縣主的生死,我自有打算。”
謝灼聲音不見絲毫起伏。
怎麼死,何時死,得顧榮說了算。
他最先要做的,就是將這樁陳年舊事告知母親,讓母親自做心理準備。
親子和養女,不可兼得。
他和樂安縣主不絕不可能共存於一個屋簷下。
丞昇敏銳地捕捉到了謝灼語氣中潛藏的殺意,心中頓時明了。
樂安縣主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小侯爺從不是悲天憫人憐愛眾生的佛陀。
清冷疏離,是小侯爺對這世間萬物的淡漠。
顧大姑娘闖入了小侯爺的冰天雪地裡,丟了一顆耐寒的種子,破土發芽,直至亭亭如蓋。
所以,小侯爺不悲天,隻憐顧大姑娘。
他和宴尋跟在小侯爺身邊多年,也唯有顧大姑娘撥動了小侯爺這根清泠泠的玉弦。
樂安縣主自求多福吧。
“屬下遵命。”
丞昇離開後,謝灼回臥房,沐浴更衣,乘車徑直前往府。
聞訊,愕然失色,怔怔然坐於雕花精美的木椅之上。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消息。
她的養女。
她自以為的貼心小棉襖曾經要殺她的親生兒子。
她非但一無所知,反而這些年來還不遺餘力的撮合兩人。
沒有愚蠢的質問真假。
她和灼兒,雖母子緣淺,相處時日短,但她心知,灼兒有承襲自忠勇侯一脈的風骨和傲氣,不屑說謊,更不屑汙蔑樂安。
樂安到底是怎樣的。
半晌,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灼兒,你……”
輕抿薄唇,聲音中透露出幾分難以言喻的苦澀。
灼兒五載閉口不談,如今毫無征兆的告知她,有何緣由。
“母親是想問兒子因何又不瞞了?”謝灼抬眸,毫不躲閃的看著滿是驚訝和不解的一雙眼睛,語氣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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