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唏噓。
有憐憫。
有驚愕。
忠勇侯府竟也到了被人憐憫的地步。
十五年,漫長的好像經曆了幾世。
忠勇侯府興衰成敗,絕不能僅僅依托於貞隆帝的喜怒愛憎。
否則,早晚要飛入尋常百姓家。
眸光微閃,心念轉動,謝老夫人心中頓時有了新的謀算。
“灼兒頑劣,觸怒陛下,有愧聖恩。”
“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
“聖人典籍中亦有,木直中繩,??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複挺者。??使之然也。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
“老身深感不能再放任灼兒肆意妄為下去了。”
“他已至弱冠之年,該接受磨礪了。”
謝老夫人再一次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地上。
貞隆帝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且越來越濃鬱。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聽謝老夫人擲地有聲說道“曆來,軍營都是最能磨礪人心誌和筋骨的地方,老身懇求允許灼兒赴北地從軍。”
“他是謝氏兒郎,理應保家衛國,而非渾渾噩噩度日。”
“否則,有愧謝家的列祖列宗。”
謝老夫人邊說,邊將牌位捧過了頭頂。
對於貞隆帝來說,本應象征榮耀與血淚的牌位,卻如同散發著惡臭的腐魚爛蝦,被放置在他豐盛的宴席之上,又仿佛兩團浸泡在臭水中的棉花,堵塞了他的咽喉。
膈應的緊。
他先是在慈寧宮被太後和逼迫著退讓。
眼下,又要被謝老夫人脅迫著一退再退。
到底是想磨礪謝灼,還是想讓謝灼承襲忠勇侯府祖輩的衣缽,謝老夫人自己清楚。
北地,是他的北地,不是謝家人的北地。
北境軍,是他的北境軍,不是謝家人的北境軍。
覺悟呢?
“謝老夫人,磨煉人的方法有無數種,為何偏偏選擇最危險的一種?”
“刀劍無情,戰場充滿凶險,寧瑕是皇姐和謝修的獨生子,朕必須對寧瑕負責,為已故的謝修考慮。”
“那也是他的命。”謝老夫人以近乎絕情的聲音說道。
“謝氏的子孫,可以堂堂正正的戰死沙場,不能渾渾噩噩頑劣度日。”
“求陛下允許。”
的身形被定在原地。
謝老夫人要安排謝灼赴北地參軍,戍守邊疆?
霎那間,手腳冰冷,渾身鮮血倒流。
她送駙馬出征,她的駙馬是躺在棺槨裡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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