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儘職儘責的扮演極致的真誠,纖長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坦蕩自若,繼續道“民女見識淺薄,隱約明晰,大乾律,親王方可納兩位側妃入府。”
“二皇子殿下與肅國公府的宋二姑娘乃陛下賜婚,婚期已定,為二皇子正妃。”
“而,二皇子殿下對葉姑娘情根深種,哪怕喬老太師多番嚴詞拒絕不近人情,棒打鴛鴦,二皇子殿下的傾慕之心依舊未改,十之八九會求娶葉姑娘做側妃。”
“那,民女呢?”
“若是民女被突如其來的歡喜和抬愛蒙蔽了神智,那受委屈的一定是民女。”
“民女命運多舛,年少之時,便已嘗儘人情冷暖,兩隻眼睛隻能看到眼下的光景,遙望不到所謂的遠方。”
“難不成民女要靠著來日的側妃之位畫餅充饑望梅止渴嗎?”
“情愛和承諾如雲煙,風來自流散,善變的很。”
“民女骨子裡流淌著商人血脈,務實求真。”
侍奉在側的李公公,忽覺一股股莫名的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一刻不停的往骨頭縫裡鑽。
女肖母的巧合嗎?
顧大姑娘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榮娘子未曾訴諸於口的辯駁和反抗。
這一幕,像極了當年。
就差直接指著陛下的陛下怒罵,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了。
李公公不著痕跡的偷偷覷了貞隆帝一眼。
果然,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同理,想刀一個人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陛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眸深處的陰霾也更濃鬱了,好似暴風雨來臨前壓城的黑雲。
“巧言令色!”
“不知所謂!”
貞隆帝摘下翡翠扳指,猛地擲向地麵,碎片四散飛濺,劃過顧榮的臉頰,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顧榮跪伏垂首,不動如山。
任由滴滴滾燙的鮮血,緩慢的淌至嘴角。
嘖。
她是敲登聞鼓,走炭火路,受廷杖,千辛萬苦告禦狀麵聖陳情的。
登聞鼓一響,偌大的上京,所有官員百姓的視線都會聚集在她的身上。
若她滿臉鮮血的踏出甘露殿,離開宮城,貞隆帝逃不過口誅筆伐。
她是苦主,不是犯人!
顧榮心想,或許貞隆帝更想說她是個瘋子。
不論是顧平徵也好,貞隆帝也罷,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男人見了令他們難以掌控的女人,便總喜歡將其歸為離經叛道神智不清的瘋子。
仿佛,隻要這樣,就能讓他們繼續享受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帶來的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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