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情種。
三皇子止不住喟歎。
毫無疑問,謝灼的態度再次為顧榮天平的一端增加了砝碼。
表嫂二字在三皇子唇齒間徘徊呢喃。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竭儘全力爭取表嫂的好感。
三皇子輕笑一聲,微闔了闔眼睛,再睜開時,已窺不出一絲一毫的算計之色。
雙手背在身後,腳步輕快的上了車駕。
“動一動安插在禁軍裡的人,查清楚今日陛下召了何人秘密進宮。”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一麵向承恩公府投誠,一麵又得隴望蜀想做個忠君義臣。
三皇子眼底劃過一道狠辣之色。
煉的不完美的丹藥,棄了便是。不中用的煉丹爐,炸了就炸了。
車帷外,響起一道低低的聲音。
三皇子透過車窗,看向夜幕下朱紅色的宮牆,深覺像極了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凡皇室中人,沒有人能乾乾淨淨脫身。
另一輛馬車上。
顧榮略有些疲倦的倚在謝灼肩頭,微蹙著眉頭,疑惑道“怎會是禮部侍郎府的林三公子?”
她本以為,貞隆帝是要用三皇子的黨羽攪渾水,再讓鐘離皇後背上不可推卸的責任。
禮部……
永寧侯夫人的父親,席老大人是禮部尚書,持身是否中正,她不敢妄下定論。
然,她敢確定,席尚書甚是愛惜羽毛,謹慎多思,不會在奪嫡之勢尚不明朗時,便輕易站隊。
席尚書手段老成穩練,禮部上下皆馬首是瞻。
而且,禮部侍郎是席尚書親手提拔上來的人。
謝灼輕聲道“宮裡傳出的消息,確鑿無疑。”
顧榮不耐的歎了口氣。
堂堂一國之君,儘用的是下作的手段。
明搶不成,改暗度陳倉了。
是要她背著不清白的名聲,羞憤之下,堂而皇之“自儘”於宮中,留給謝灼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再將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金屋藏嬌。”
天底下再沒有顧榮,謝灼也會成喪氣的鰥夫。
屆時,她就是一個沒有來處,亦沒有去處,隻能仰仗貞隆帝寵愛苟活的可憐蟲兒。
“財帛利益動人心,你說陛下允諾了林侍郎什麼好處,值得林侍郎舍出去親子,冒著得罪府和忠勇侯府的風險做這件上不得台麵的醜事。”
利益和風險成正比時,林侍郎的選擇才能理解。
謝灼眉眼低垂,把玩著顧榮腰間的平安符,柔聲說道“林侍郎手上不乾淨,若陛下動真格兒,林府會落個男丁斬首女眷流放的下場。”
“娘子,有時候不一定是利益,還有可能是威脅。”
“兩害相權取其輕。”
“這些年,皇鏡司經手核實的消息,我都著人謄抄整理過,待你閒暇乏味時,你可以翻一翻,就當解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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