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
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若是能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勉強也能告慰亡靈。
顧榮將堆滿紙錢和金元寶的竹籃遞給了宴尋。
“替我也燒上一份吧。”
到底,心有愧疚。
若是她早早的一腔孤勇豁出去,興許能讓二皇子心有顧忌。
興許,能救下幾條人命。
但……
更可能的是,她也如一粒沙子,一滴水珠,死的無聲無息,成為眾多亡魂之一。
沒辦法。
“還有,著人盯死了南世子!”
宴尋接過竹籃,躬身離去。
燭火搖曳。
光線昏暗。
顧榮脫力般斜倚在雕花木椅上,眼神定定的望著閃爍的燭光。
真真是累極了。
一樁又一樁的事,層出不窮,讓她應接不暇。
也不知,何時才能無憂無懼愜意的偷得浮生半日閒。
“青棠,你明日前往佛寧寺,添置一些香油供品,與方丈大師詳談一番,看看是否可以下山為那座宅邸中枉死的亡魂誦經祈福,以超度其往生極樂。”
“好。”
“小姐放心。”青棠應下。
“小姐,擺晚膳嗎?”
顧榮先是捏了捏眉心,站起身來,旋即搖著頭道“不必。”
“沒什麼胃口。”
“先去看看小知和老夫人。”
在徐太醫和皇鏡司司醫的聯手救治下,小知雖然依舊孱弱多病,但也多多少少有幾分起色。
最起碼,凹陷蒼白的麵頰上添了些許肉感。
有起色,就說明有希望。
夜風微涼。
青棠提燈,照亮了腳下的青磚路。
這廂,一片靜謐。
那廂,南子逾心神大震,陡覺死劫將至。
“你……”南子逾拍案而起,伸出了手指,氣急敗壞的指著二皇子,口不擇言,怒斥道“你簡直蠢出生天!”
他曾苦口婆心的勸說過。
也曾疾言厲色的警告過。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不透風的牆!
前些時日,信誓旦旦的答應他,結果呢!
二皇子敢怒不敢言,低聲解釋“是葉楠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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