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須得悄然部署人員潛赴留縣,秘密進行查探。
若不然,便如同盲目之人,毫無所見,無差彆於睜眼瞎。
窗牖外,宴尋清清亮亮的聲音響起“財神娘娘,您儘管吩咐。”
“小侯爺留在上京所有的勢力,皆會悉數聽命於您。”
顧榮止步,沒有含糊,輕啟窗扉,冷靜部署:“即刻派遣人員夜赴留縣,一部分務必詳查顧二爺的最新行蹤,另一部分則深入打探,留縣縣令節日所備之禮,最終花落誰家。”
“其二,為留縣縣令造勢。”
“什麼每逢縣令上街,百姓們無一例外自發送糧食,塞巷追隨,甚至為其立生祠,黃童白叟,老幼鹹集,羅而拜之。”
“什麼百姓高呼其,此生得遇清縣令,三餐四季彆無求。”
“讓上京的文人墨客吟詩作賦,為其揚名。”
“四方書局的話本子,也該上些新貨了,想法子讓話本子流入宮中。”
後宮佳麗閒暇之餘,閒談流行的話本,乃人之常情。
屆時,自有人向貞隆帝進言,欲一睹這位深受百姓敬仰與愛護的縣令風采。
至此,顧榮稍作停頓,旋即轉身步至屏風之後,揮筆浸墨,揮灑出一紙文辭素樸又簡短的書信,信成之後,遞與宴尋道:“此信,煩請轉交清玉公主。”
……
阿巳死死抓緊青棠的衣袖,抬起蒼白的臉龐,眼中滿是驚恐與憂慮,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下唇緊咬至滲出縷縷血絲。
“青棠,大姑娘她能否救出二爺與驚蟄她們?”
“巳姨娘,大姑娘素來孝順二爺,定會竭儘全力營救的。”青棠溫聲安撫著。
然而,身心疲憊、風聲鶴唳的阿巳,並未從安慰中尋得慰藉。
“可……”
“可我已經耽擱了好些時日……”
“萬一……”
阿巳心頭絕望感愈發濃烈,仿佛強烈且濃鬱的窒息的陰影迫近,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明明,那日分彆時,距離上京隻有百裡地。
靠著雙腿日夜兼程,至多兩日便可至上京。
她卻走了整整七日。
疲憊、恐懼、自責、愧疚交織在一起,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阿巳嚴嚴實實的縛在其中。
阿巳手指緩緩鬆開青棠的衣袖,身軀僵硬地栽倒在地。
這一夜,明顯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雞飛狗跳,鬨聲喧囂,人心惶惶。
忠勇侯府如此。
奉恩公府亦如此。
甚至,三殿下的煉丹室內,又一次傳出了丹爐爆炸的巨響。
不,確切的是,整間煉丹房都被燒了。
“誰允許你知情不報,自以為是,擅自從事!”三皇子身著素雅道袍,雙腿交疊坐在蒲墊之上,目光如冰,斜瞥著匍匐於地的刑部郎中鐘離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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