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逾一走,二皇子握著砍刀,一下又一下劈向那張雕花木椅。
威脅他!
竟敢威脅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是主子,南子逾不過是他麾下的一條狗。
而今,狗自詡勢大,生了噬主之心,那就絕不能再留其性命。
直到把雕花木椅砍的遍布刀痕,難以入目,二皇子才將砍刀扔在地上。
他要親手除掉南子逾!
殺意,悄然彌漫,如荒野星火,瞬間成燎原之勢,再難撲滅。
“來人,更衣。”
二皇子進宮了。
不由分說的跪在甘露殿外,求見貞隆帝。
貞隆帝:承衍又來添什麼亂!
“滾進來!”
“求父皇救救兒臣。”二皇子跪伏在地,聲淚俱下道“父皇,您救救兒臣吧。”
貞隆帝無動於衷“彆嚎!”
“你是朕的兒子,除了朕,誰還能傷及你。”
“鬼哭狼嚎,平白失了體統。”
“丟人現眼。”
二皇子裝模作樣的擦了擦麵頰上淌著的淚水,一副委屈巴巴又心有餘悸的模樣,顫聲道“父皇有所不知。”
“是南世子……”
“南世子他威脅兒臣……”
二皇子把南子逾的話刪刪改改,大差不差的告知貞隆帝。
包括偽造私通北胡的信件。
亦包括私藏龍袍。
“是兒臣無能,給父皇丟臉了。”
“可,兒臣委實不敢隱瞞,生怕南世子狗急跳牆,構陷設計兒臣,兒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貞隆帝垂眸,神色變來變去。
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承衍,你沒想到做儲君嗎?”
二皇子的心猛的跳了跳,裝出窩囊樣,小心翼翼道“父皇,兒臣能說實話嗎?”
貞隆帝“不說實話,是想欺君嗎?”
二皇子忙不迭道“兒臣不敢。”
“實話就是,兒臣身為父皇的兒子,說從沒想過做儲君是假的。但,兒臣絕無絲毫忤逆、不敬、不孝之心。”
“父皇給兒臣的,才是兒臣配擁有的。”
“父皇不給兒臣,那必然有父皇的考量。”
“兒臣要做的便是謹遵父皇的聖意。”
“在兒臣心中,天大地大,皆不及聖意。”
貞隆帝聞言,神色和緩了些許。
真假暫且不論,最起碼聽起來舒心的很。
眼觀鼻鼻觀心侍奉在側的李福盛暗道,想不到愚蠢無能如二皇子,有朝一日也能說人話。
終於不是一無可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