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數年間,李元幾乎少有出門,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培育靈草和煉製丹藥以及修煉吐納之上了。
久而久之,李元在煉丹一道上也是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地煉製出十數種築基期丹藥,且每爐丹藥中十之三四都是高品質丹藥。
這樣的丹道水平,依據修仙界煉丹師標準,已經接近二品之列。
若日後再有精進,每爐丹藥中高品質丹藥能達一半以上,就真正可稱二品丹師了。
不過丹藥終歸隻是輔助,無論何種增進修為的神奇丹藥,服用煉化的多了,便會對修士失去效用。
故而李元日常為增進丹術所煉製出的大批丹藥,他自己也頂多隻是用去其中的十分之一而已。至於多出來的大批丹藥,李元自然是將其收存起來,而後分批出售給苦槐鎮的各家丹藥店,以換取靈石購置其他修煉資源。
在苦槐鎮的第十三年,李元成功破入築基中期境界。
後又二十二年,再次成功突破,進入築基後期。
冬去春來,年複一年,距李元落腳苦槐鎮,已經整整四十年了。
四十年的時間,也讓李元成了苦槐鎮的老住戶,就是平日裡走在街上,也常有人主動以“道友”“前輩”相稱了。
不過就算過去了如此久的歲月,李元項上所戴的天衍珠仍舊絲毫動靜都沒有傳出,那玄道人依然沒有任何蘇醒過來的跡象。
前十幾年李元還對此毫不在意,不過越往後去,李元便對珠內世界中休眠的玄道人越發擔憂起來。
隻是他也隻能是在心裡擔憂一陣,以他目前的實力和眼界,對此事根本毫無辦法的。
這一日,李元洞府之內。
一位錦袍中年人和李元相對而坐。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那淬玉齋的店主——何耀宗。
隻是如今的何耀宗,與幾十年前相比,倒是滄桑了不少,就連兩鬢也多出幾縷銀絲出來。
那何耀宗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靈茶,而後緩緩笑道:
“哎呀哈哈,真是佩服李老弟你呀,短短四十年時間,便從築基初期修至後期境界,相信再過幾年便可進入假丹境界,就算是未來結成金丹,想必也是大有希望啊!”
那何耀宗輕輕捋了捋自己的三縷長須,笑著看向對麵的李元,一臉的羨慕之色。
李元聞聽此言,而後連忙笑著應道:
“何兄說笑了,在下這幾十年能修煉至這一步,也不過是多有僥幸罷了。再說那金丹境界又豈是如此好成就的?又有多少築基後期甚至是假丹修士,窮其一生也無法突破那最後一層桎梏,如此抱憾坐化的修士可是多不勝數啊~”
說罷,李元抬眼看向對麵神色略有些黯淡的何耀宗,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所言,實在有些不妥的。
畢竟這何耀宗如今仍舊是築基後期之境,四十年的時間,竟是連後期境界都未修至圓滿,恐怕此生確實是有些突破無望了。
而自己方才那話,雖然說者無心,想必聽者卻是有意了,不然何耀宗也不會現出那樣的神色的。
“在下失言,還請何兄不要放在心上的。”李元對著那何耀宗,尷尬一笑道。
何耀宗聞言,忙改換了一副輕鬆之色,連聲道:
“無妨無妨,嗬嗬,老弟此言,說得倒也沒什麼錯的。修仙之道,哪有什麼篤定之事?我輩修士,與天爭壽,終究也不過蚍蜉撼樹而已。隻要不得飛升,便逃不過隕落的命數。你我如此,那些神通遠超我等千百倍的前輩高人,也是如此。修煉一途,本就如此啊~”
李元聞言麵上現出幾分思量之色,而後轉言勸慰道:
“何兄也不要太過悲觀,正如何兄所言,這天下從來都沒有篤定之事,福禍生死,也可能須臾而至。既然前路未知,又何談希望不在呢?想是無論如何都至少會有那一線天機的。我輩修士,為求仙道,甘願傾儘所有,賭的不正是這一線天機嗎?昔日有長輩曾對我言說,這人隻要活著,凡事便皆有可能的!所以啊~隻要還剩一口氣在,又怎會知道往前一步不會柳暗花明呢?”
何耀宗聽罷李元的話,麵上笑容也緩緩收去,竟現出一副空前嚴肅的思索之色。
李元抬眼,隻是靜靜地看向對麵,也是一語不發起來。
片刻過後,那何耀宗麵容驟然舒展了開來,朝著李元笑著拱手道:
“老弟金玉之言,實在是讓為兄醍醐灌頂啊。這番話本人記下了,定然不會辜負老弟所期的!”
“這才對嘛,哈哈哈哈,這才是我認識的何兄嘛!”
李元見那何耀宗心結稍緩,自然也是釋然一笑。
“哎對了,老弟,你真不打算接手我那間空置的鋪子啊?”
何耀宗仍是和先前一樣,這低落情緒才剛剛有所緩和,轉瞬間便能改換了話頭去。
李元與之相交如此多年,自然也摸透了其脾性與講話風格,也倒見怪不怪了,便隨口打趣道:
“前幾日不都告知道兄了嗎?我現在這樣便挺好的,開設什麼鋪子之事,可著實多此一舉了!我可沒有道兄那樣的經營才能,鋪子到我的手上,怕不是幾日就要關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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