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臥床不起,六個月的兒子要送人,他們不讓江山知道。
這麼說,原主在這個江家也是卑微至極,什麼事兒都是小梅大媽說了算。
他媳婦要不跑掉才是怪事。
小梅的兩隻手在溫水裡泡了一會兒,垢痂泡軟洗掉,裂開的口子越加觸目。
屋裡哪有什麼治傷藥。
江山在炕上一頓翻,從炕腳的木匣子裡翻出出一個白孝帽。
“小梅,用這個白布帽子給你包住裂口。”
小梅搖頭不樂意:“不行的,這是給媽媽戴的孝帽。”
江山腦子嗡一響,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還以為這家女人撂下男人和孩子跑了。
原來是死了。
先人供桌上沒有媽媽照片,這有些不正常。
他才誤會是孩子的媽媽跑掉了
江山看在女兒臉上,努力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是要努力說一句:“小梅,以後爸爸照顧你和弟弟。”
六歲多小姑娘就給媽媽戴孝,六個月小兒子還不記得媽媽是什麼樣子吧。
“小梅,先給你包手護住裂口,爸爸再給你買凍瘡藥和手套。”
白帽子撕成布條,一雙男人大手小心翼翼將兩個小手的手指頭手背都包起來。
外麵天寒地凍,這樣子還是不保暖。
“小梅,你在家待著守火爐,及時添玉米芯,爸爸去大媽家接回小寶。”
兒子的名字就叫小寶了。
沒有煤炭添爐火,一爐膛玉米芯幾分鐘就燒敗掉了,小梅守火爐不能離開屋裡。
江山拉開屋門,揭開臟舊的門簾,從這個屋裡出來站在外麵。
眼前白茫茫,雪下了有三寸厚,雪風吹在臉上冰冷刮臉。
江山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也是補丁棉衣,已經不保暖了,肯定是穿了三年冬天又三年冬天。
站在坑坑窪窪積雪的院裡,江山回頭看清楚這間土坯茅草房,房頂上蓋了一層白。
門簾是用不同的碎布一片一片縫起來的,中間夾雜著幾塊化肥袋子剪的方片。
可以肯定不是解放前。
解放前哪有尿素袋子縫門簾擋風寒。
從集團公司江董到破衣爛衫小江山,同名同姓,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了二十歲的身體。
這個年輕身體江山也不想要。
“沒事,今晚一覺睡過去,明早就回去了。”
先幫原主過完今天。
六個月的兒子先接回家,希望明天一早醒來的原主好好拉扯他兩個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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