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青宇的老家在京城以西三千裡外的郭家村。
郭家村地處郢州,不是很富裕,儘管它離郢州最繁華的雍城不過兩百裡。
村裡姓妘的隻有妘青宇一戶,所以很好查。
妘璃跟謝璟默一說,他就畫了張妘青宇的畫像交給了夜平。
夜平立馬安排人帶著畫像悄悄去了郢州。
妘璃的意思是打著尋親的名號暗訪。
因為妘青宇從科考到一步步升到尚書之位都是過了明路的,所以隻能暗訪。
子夜將近,容國公府。
容燁今晚住在了府中。
此刻,他由冷嚴陪著,朝著陳綃雲的院子走去。
院門兩側有暗衛守著,見世子來了,主動打開了院門。
容燁抬步走了進去,冷嚴緊走幾步,推開了房門。
屋中,燭火微亮,陳綃雲蜷縮在床榻之上,臉上大滴的汗珠往下掉。
太疼了,她想喊兩聲,可無論怎麼使勁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聽見腳步聲,她強撐著坐了起來。
看到那一抹紅,眼中的神色由痛苦變成了怨恨。
容燁見她表情猙獰,以為自己會覺得很痛快,可自己的心情卻出奇地平靜。
“想不想見你兒子最後一麵?”
陳綃雲瘋了,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朝著容燁就撲了過去。
就在她即將碰到容燁的時候,冷嚴一腳踹向她的肚子。
陳綃雲猛地跌倒在地,疼的爬不起來。
容燁睥睨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爬蟲。
“我本來想讓父親給你一紙休書的,可我改變主意了,在國公府後院兒做個人人可以踩上一腳的國公夫人,也是不錯的。”
陳綃雲抬頭看著他,雙眼布滿血絲,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
可漸漸的,濃烈的恨意被哀求所取代。
她強忍著疼痛跪了下來,“砰”的一聲,頭顱點地,給容燁叩了一個響頭。
她知道自己完了,唯有求容燁放過自己的兒子。
一下又一下,磕頭的“砰砰”聲在屋中不斷響起,直到她的額頭磕出血來也沒有停止。
容燁問,“你想求我放過容謹?”
陳綃雲狠命點頭,眼中全都是哀求之色。
“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等陳綃雲有所反應,容燁的臉色就寒了下來,“隻要我的生母能活過來,我就放過容謹。”
陳綃雲癱坐在地上,眼中神色從哀求變成了絕望。
容燁轉身要走,又扭過了頭來,“用不了兩日,你就能見到你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