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忠義侯府半夜起火,嫡長孫陶錦昊葬身火海的消息,以風一般的速度,刮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
京兆府尹孫之田天不亮就被侯府的人請了來。
他帶著衙役仔細檢查了起火現場。
可是,一通檢查下來,什麼也沒發現。
至於屍體,已經被燒焦了,也瞧不出什麼。
還有那兩名被抹了脖子的暗衛,一看就是高手所為。
很明顯,這場火是人為的,陶錦昊也是被人殺害的。
孫之田鬱悶了,這讓他從何查起?
陶錦昊的母親哭暈了過去,已經被人攙走了。
他的父親陶鳴舉與祖父陶知謙在一旁守著。
“錦昊死的冤,還請孫大人找出凶手為我孫兒報仇。”
陶知謙白發人送黑發人,自是心痛無比。
孫之田問,“侯爺,最近陶公子可得罪過什麼人?”
陶知謙了解自家孫兒的脾性。
“錦昊頑劣,不免會得罪人,可就算得罪了人,也不會到以命相償的地步。”
“侯爺,您的心情下官能理解,可這凶手武功不低,一時半會兒怕是不好查。”
陶知謙也明白,“還請大人儘力。”
孫之田保證,“請侯爺放心,下官定當竭儘全力。”
“那就拜托大人了。”
“這是下官分內之事。”
孫之田瞧了眼陶錦昊的屍首,問,“大人,按慣例這屍體是要抬回府衙的,不知侯爺的意思……”
陶知謙不忍心,“還是讓錦昊入土為安吧。”
“一切都聽侯爺的。”
孫之田帶人走了,陶鳴舉氣道,“這個老滑頭,就是在敷衍咱們。”
陶知謙哪會看不出來,“還是咱們自己派人去查吧,京兆府指望不上了。”
“父親,要不要告到皇上那裡?”
“不頂用!”陶知謙再明白不過。
一個紈絝死了,皇上會上心嗎?
也就安慰安慰罷了,最多也就是斥責孫之田幾句。
陶鳴舉想不出來,“父親,到底是誰下的狠手?”
“為父哪裡知道?若是一年前,那就是戰王乾的,可他就算要秋後算賬也不可能拖上一年呀?”
陶鳴舉認同,“以戰王的脾氣,要殺當年就殺了,也不會隻廢了錦昊的一條腿。”
陶知謙眉頭皺得緊緊的,“行了,先把喪事辦了再說。”
“是。”
就這樣,忠義侯府掛了白。
忠義侯是老臣,又有軍功在身,他家辦喪,幾位皇子都會給這個麵子。
晌午過後,謝璟默換了身素服,去忠義侯府吊喪。
他不想跟那幾位兄弟周旋,特意選的這個時候。
可往往事與願違……
他踏進忠義侯府大門的同時,大皇子謝璟瑞正好出來。
二人走了個麵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