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璋怎麼說也是兵部尚書,被安琮這麼指著鼻子罵,是臉麵儘失。
“老侯爺,本官依照的是大夏律法,可不是胡說的。”
安琮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一轉身,跪在了大殿之上。
“皇上,法理不外乎人情,楚玄寒一生為國,如今他隻剩下這一個後人了,這板子怎麼打得下去呀!”
裴之睿也跪了下來,“皇上,這板子要真打下去豈不是寒了大夏將士們的心?”
緊跟著,半數以上的朝臣都跪在了殿上。
謝璟默一撩衣袍跪了下來,謝璟容、謝璟軒和謝璟祁緊跟著也跪下了。
謝璟瑞一看,兄弟幾個就剩他還站著。
無奈之下,也隻好跟著眾人下跪。
安琮頭顱點地,“求皇上免了楚朝雲的板子。”
朝臣們一起大喊,“求皇上免了楚朝雲的板子。”
陳展璋見瑞王也跪下了,心裡彆提多憋屈了。
王爺這不是把他扔裡麵了嗎?
謝君恒掃了兩眼殿上的朝臣,視線從跪地的康正舟頭上掠過。
若不是要查清幕後的主謀,非把他五馬分屍不可。
謝君恒心裡這麼想,可不會把情緒帶出來。
“既然眾愛卿都為楚朝雲求情,這頓板子就免了。”
“謝皇上。”
“都起來吧。”
“是。”
朝臣們依次起身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唯有一個楚雲湘隨著朝臣們再次跪下後沒有站起來。
“啟稟皇上,草民要狀告鎮南侯楚玄亭殺兄奪爵,害了草民父母、兄長,三條人命。”
他抬起頭來,“皇上,草民懷疑楚玄亭暗通南詔。”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都躁動起來。
衛敬賢一甩拂塵,“肅靜!”
朝堂上立時安靜了下來。
謝璟瑞眼觀鼻、鼻觀心,是目不斜視。
其實,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亂了起來,他沒想到楚朝雲能查到南詔上去。
謝君恒嚴正道,“當初你是怎麼活過來的,你又查到了什麼,都如實說來。”
“是。”楚雲湘眼眶微紅,“當年草民護送父母兄長的棺木回京,半路遇到截殺,殺草民之人正是楚玄亭。”
“據朕所知,楚玄亭武功低微,他怎麼殺得了你?”
“他是沒有動手,殺草民的是一群黑衣人,可草民被扔進亂葬崗時,他就在邊上看著。”
“他以為你死了?”
“是……”楚雲湘的眼角落下一滴淚來,“蒼天有眼,草民沒有死,還活了下來。”
“你懷疑楚玄亭暗通南詔是怎麼回事?”
“因為草民的父母兄長都死於南詔皇室秘藥,絕魂散。”
得虧妘青宇去送殯了,否則還不被這話嚇死?
謝君恒接著問,“你是怎麼知道南詔皇室秘藥的?”
謝璟默站了出來,“回父皇,這南詔皇室秘藥就是兒臣南詔之行查探出來的,而楚玄寒夫婦與長子就是死在這上麵。”
戰王不會信口胡說,他的話,朝堂上沒人懷疑。
謝璟瑞都不知自己當初想方設法讓三弟去南詔是對還是錯。
事到如今,不僅人沒死在南詔,還把這等秘事查了出來。
忽地,他心頭一慌,三弟這一趟南詔之行會不會查出了更多的事情來?會不會查到皇甫聿的頭上?
若是這樣,那他豈不是……
“璟瑞,你怎麼了?”
父皇的聲音傳入耳中,謝璟瑞回過神來,他暗怪自己沒控製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