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微微一笑,說:“這截心掌雖然險惡,但卻難不倒我,我的九陽真氣最擅長療傷。如果常壯士信得過我,便讓我醫治一番如何?”
常遇春大喜,道:“少俠說的哪裡話,我這條賤命本就是少俠救得,哪有信不過少俠的道理。隻是,少俠剛剛清醒,不知身體有沒有妨礙,千萬不要為了我這個賤命有損貴體!”
宋青書擺擺手,笑道:“我昏迷乃是另有原因,與這無關。說起來,我在舟中救你一命,你也在我昏迷時救我一命。一命還一命,咱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這如何使得,我受番僧追殺,如無公子,必定命喪當場。公子昏迷,我救助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哪能相提並論!”常遇春連連擺手道。
兩人又寒蟬了幾句,宋青書見常遇春堅持,也就不再勸阻,讓他脫下上衣,為他療傷。健碩的胸口上一個漆黑如墨的掌印出現在那,就仿佛是被人用烙鐵烙上去的一般,讓人一看便不寒而栗。宋青書跟常遇春相對而坐,四掌相交,渾厚的九陽真氣探入常遇春體內。
九陽真氣最擅療傷,這句話並不是吹的,對於截心掌這種陰毒武功,九陽神功更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宋青書驅動九陽真氣,在常遇春體內一遍又一遍的做著大循環。
真氣每一次經過心脈,都會消耗一絲截心掌的殘留掌力。同時真氣行走在身體的每一處,將常遇春多年來所受的各種暗傷也被一一治好。
常遇春隻覺身體裡暖洋洋的舒服之極,胸口的漆黑掌印越來越淡,漸漸的消失不見了。一個時辰後,兩人同時收掌,各自運功調息。
少頃,同時睜開眼睛,相視一笑,各自站了起來。宋青書雖是為常遇春療傷,卻並沒有什麼消耗。九陽神功進入先天後,種種神奇功能已經開始顯現,雖然還沒有大成時那種恐怖的效果,但也非一般內功可比。
至少,他的內功恢複極快,為常遇春療傷消耗的真氣還及不上他的恢複速度。常遇春卻是大喜,他身重截心掌到並非無救,本來,他是想去蝴蝶穀尋找胡青牛醫治的。
他是明教眾人,按輩分應該叫胡青牛一聲師叔,隻是胡青牛脾氣古怪,就是是他去求他,也不知會落個什麼結果。想不到,現在,竟然被宋青書給治好,實在是省了他不少事。當下,再一次想宋青書拜謝。
這次宋青書沒有攔他,自己為他療傷,救其性命,當受他一拜。待常遇春起身,這才邀他共坐敘話。
“常大哥,不知你有何打算?”宋青書問。
經過療傷一事,兩人關係再進一層,宋青書便提議兄弟想稱,常遇春二十一歲,宋青書十六歲,宋青書便稱呼常遇春為大哥了。常遇春也是豪邁之人,心想大恩不言謝,以後再尋機報答便是,當下,也便稱宋青書為兄弟。
“我本是袁州周子旺大帥的部屬,大帥被元庭汝陽王擊敗,我受命帶著少主逃離。想不到終究還是沒有為大帥保下這一份骨血。”常遇春眼中露出一絲傷痛,說,“周大帥對我恩重如山,我定要為他報仇,推翻這無道元庭!當今天下義軍四起,但能對元庭形成威脅的,也唯有我明教義軍。我準備前往濠州一代,投靠義軍。”
“原來如此,大丈夫立於世,當上報國家,下安黎民,當今元庭無道,天下誌士豪傑無不以反元為己任。你做出這個決定倒也不錯。明教義軍是當今天下義軍的主力,前往投靠也不無不可。
隻是,這明教素有魔教之名,雖然大多是朝廷的汙蔑,但跟他們自身行事肆無忌憚也有一定的關係。還望你到了那裡能時常反省,勿忘為何而去,不要同流合汙啊。”宋青書想了想,難得跟常遇春說出了一番誠懇之言,這也是他感覺跟常遇春投緣之故。
要知道,雖然倚天世界中沒有提及,但曆史上卻有記載,常遇春性好殺戮,曾多有殺俘之舉。這是明史記載,想來應該不錯。
而且常遇春作為鼎定明朝國勢的大將,竟然沒有活到最後,在建國的最後幾場戰爭中身死。在後世看來,或許沒什麼,身死有命,富貴在天,哪是人能左右。
但這一世,他精研氣運之道,卻是明白,向常遇春這類開國大將,無不是氣運加身。或許做不到張無忌那樣讓整個天地會環繞他運行,但也輕易不會身死。
宋青書想來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殺俘之舉損害了他的氣運,最終沙場遇危時,氣運不足,這才身死道消。行善積德,多行善事,可以集聚氣運,濫殺無辜,胡作非為自然也有損氣運!像宋青書這種可以憑借殺戮掠奪氣運的古往今來也就這麼一個。
常遇春不知宋青書話中深意,但也誠懇接受,在他看來,這些話並無不對,名門正派一直對明教心存偏見,有這種認識很正常。而勸人向善,也很符合一個名門正派弟子的身份。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既然各有去處,兩人吃完飯便分道揚鑣了。隻是在臨走前,宋青書言道,他此去從軍,帶著芷若多有不便,不如將她留下由自己照顧。
常遇春自是大喜,他正為不知如何安置周芷若而發愁。周芷若的父親因他而死,周芷若也因此變成孤兒。他自是不能不管,但戰場上兵凶戰危,連他都不知能活到哪天。如何照顧周芷若?
哪知剛瞌睡便來了枕頭,宋青書主動提出照顧周芷若,正和他意,當下連聲拜謝,將周芷若托付給他,又對周芷若仔細叮囑要聽宋青書的話,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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