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妄嘯哪裡敢說不願意!
他脖子上的血痕都不會讓他忤逆裴行淵的。
隻是皇帝那邊他也不好交代。
譚妄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王爺,一個時辰實在是太久了,半個時辰可否?”
裴行淵馬鞭輕輕敲在手心裡,不語。
譚妄嘯就覺得,那一下下地好像敲在他命門上。
他徹底妥協,“那……便聽王爺的,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
他立刻吩咐下去,隊伍果然就此停了下來。
譚妄嘯這才討好地看向裴行淵:“王爺,往後這流放路,下官一定為您馬首是瞻。”
裴行淵這才停下手裡的動作,“譚大人,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流放之路苦遠,曆來也不是沒有解差死在路上,你說呢?”
譚妄嘯神色駭然。
裴行淵敢當著所有解差的麵這麼威脅他,自然也是能說到做到的。
此時此刻,譚妄嘯才意識到,自己接了一個苦差事。
原本想著一路上可以好好地折辱紀鴻禎,眼下有裴行淵這麼一個煞神保駕護航,真不知道是誰折磨誰了。
譚妄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隻能悶悶地應了聲“是”。
裴行淵神色不辨喜怒,就這麼盯了譚妄嘯半晌,才策馬緩緩離開。
等人走後,譚妄嘯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背上的衣裳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這該死的裴行淵!
譚妄嘯緩緩站起身來,方才戰戰兢兢的神色,此時已經被陰翳所取代。
裴行淵,你一次兩次羞辱於我,我絕不會讓你活著走到嶺南!
否則這三個月的流放路,他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屈辱。
裴行淵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流放路遠,那死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也再正常不過了!
隊伍停下休整,裴行淵騎馬回到紀晚舟身邊。
宋泠月喝了紀晚舟給的水,此時正靠在紀明朝身上休息,神色看著好多了。
“多謝王爺。”
見到裴行淵,她連忙在紀明朝的攙扶下起身,向著裴行淵福身行了一禮。
裴行淵連忙下馬回禮,“大嫂不必客氣。”
不遠處的涼風忍不住道:“瞧瞧咱王爺,在夫人的家人麵前,哪有方才要殺了譚妄嘯那凶神惡煞的樣子。”
玄影伸手狠狠敲了下涼風的頭:“妄議主子,你找死!”
涼風不服氣地捂著腦袋:“本來就是嘛!你瞧主子那樣,一口一個大嫂叫得多殷勤。”
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