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入潭州城裡,翟靈鶴左顧右看。
嘴裡喋喋不休地說著,“潭州城真是繁華,這人山人海的。”
小販叫賣聲太刺耳,覃魚眉梢緊皺。
“過於擁擠了些。”覃魚接著話說。
“那可不,馬車停在這裡一刻鐘一步也沒動過。”
……
“小哥,這東西怎麼賣啊?”翟靈鶴在這聽了許久,看著他唇焦口燥的。
“公子,便宜賣呢,五十文一支。”小販舉著手裡的木簪。
“賣的這麼貴?”翟靈鶴暗自捂緊自己懷裡的錢袋。
“這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千年不腐呢。拿去陪葬,屍骨化成灰,它都完好如初。”小販極力誇賣著。
覃魚掀開簾子看了看。
“埋在土裡,屍骨化不成灰。”
“我也隻是這麼一說,賣話不懂?公子怎的不懂變通?”
“你既賣貨肯定要說些真話,弄這些虛假作甚,不誠信何來做生意?”
翟靈鶴見兩個就要杵上,連忙插話。
“大哥大哥,便宜些,四十文我要了。”
小販也不繼續辯駁,堅持要價。
“我這是真貨少一文都不行,公子再想想。”
“四十一。”
“不賣。”
“四十三。”
“公子我都說了,一文……”
“四十九文,賣不?”翟靈鶴伸出手指,比著最後一次。
“賣!”小販將木簪用帕子包著,遞給翟靈鶴。
半晌,馬車終於動了。
人群流動,翟靈鶴鬆了口氣。
“諾,拿著玩。”翟靈鶴將木簪丟給阿溫。
“你若是喜歡,我可以……”覃魚正要說下去,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京都。
“可以什麼,送我一副金絲楠木的棺材嗎?”
翟靈鶴回頭朝著覃魚說著。
“那多感謝啊,我倒要在這棺材裡躺上個千年,看看他說的是真是假。”
“胡言亂語。”
“就是不知道這金絲楠木躺著舒服嗎?”翟靈鶴悠哉傻笑著。
覃魚撇了一眼,身邊低頭把玩木簪的阿溫。
“你怎麼就和他拌上嘴了?”翟靈鶴不禁好笑。
“嗯?”覃魚回想剛剛自己是有些衝動,怎麼會如此失態?
“阿溫,彆學他。太較真,出門容易吃虧。”
覃魚閉目不言,就當是沒聽見翟靈鶴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