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季寧病了,昨夜哭的狠了。氣鬱心結,突發溫病。
嘴裡喊著熱,實際身體打著寒顫。翟靈鶴從未生過病,看著他來回折騰好似發瘋地顛三倒四。
葉岸去請大夫了,叮囑他切勿近身,隻需開窗通風。溫病會傳染給彆人,嚴重時會要了人命。他不怕,即是沒有作用也染不上。
翟靈鶴又抱來一床被褥嚴密無縫壓在季寧身上,獨留一個腦袋漏了出來。待了會也沒閒著,剝開熟雞蛋滾在他眼皮上。
“彆亂動,消腫呢。”
翟靈鶴脫靴雙腿盤坐在季寧身邊,指尖彈去幾塊蛋殼。剝完的雞蛋沒忍住偷吃了幾個,就是噎得慌。
“熱……好熱……”季寧病得神誌不清,雙手早已被翟靈鶴綁實了。
“熱?一會說冷一會又熱的,吃雞蛋不?”翟靈鶴吃不下了,想著給他剝幾個。
季寧囁嚅著嘴皮,瑟瑟發抖。
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夫請來了,翟弟你……”葉岸張羅著醫師進門,側目對著翟靈鶴不聽勸告的行為驚到,隨後閉嘴了。
……
“來了?”翟靈鶴應聲回頭,雙腳就地落下。靴子不穿,踢踢踏踏走來。
“翟靈鶴,我不是好好叮囑你不要靠近他麼?明日便要入殿了,要是染上什麼重病,你……真是要氣死我也。”
葉岸顧不上身後的大夫,揪著耳朵將他扯到屋外。
“去我房裡待著去,溫習功課。”
門一關,將他倆隔開了。翟靈鶴摸了摸燒紅的耳垂,順從聽著安排走向隔間。
“翟哥——”
翟靈鶴還沒推門,走廊儘頭是走急了氣虛的商椿。
“嗯?阿椿來得早啊。”翟靈鶴笑著眼問好:“吃過飯沒?哦,等我去穿個鞋吧。”
翟靈鶴重回房前輕輕叩了叩門,嘴裡欲說出那幾個字。
房門從裡打開,扔出一雙黑靴。七零八落掉在地上,翟靈鶴坐在門前好好穿鞋。
“阿椿,吃了沒?”
“吃了。”商椿乖巧點頭,搭手扶起翟靈鶴。
“走,我帶你出去逛逛。我是沒心思看這破書,倒不如我們兩個出去玩一天。”
“跑什麼?不想看書就去抓藥。”葉岸開了門,甩給他一張方子。
“好的,我這就去。”翟靈鶴彎腰拾起藥方,邊走邊看。發覺自己走出幾步,商椿默默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