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小姑娘真是你撿來的?”
翟靈鶴:“不是,她是一個死囚犯的遺孤。我瞧著可憐,幫她洗脫了罪名。阿寧認為我做得怎麼樣,是不是頂好的大善人?”
季寧:“你居然沒有見死不救,我先給你記一件功德。無論是多大逆不道的事,總歸怪不到一個幼孩身上。她還這麼小,我記得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女嗎?凡事一人做一人擔,所以犯得是什麼罪啊?”
翟靈鶴:“謀逆……受族刑。”
窗台幾許樹梢疊影,殷茵春景常在庭院中。久坐使人昏昏入睡,一把折扇擋住傾瀉進來的陽光。
搖椅來回一擺一擺,扇麵跌落了在地上。季寧撿起扇子,張嘴呐住了嗓音。
翟靈鶴呼吸平穩地沒有一點起伏,整個人泛著蒼白的虛弱。
季寧搖了搖頭,懷疑自己恍惚看錯了。再睜眼看去,翟靈鶴醒了,伸手拿回折扇:“彆偷懶,我還沒睡著。”
季寧絞著手,坐好,幾番抬頭要說,最後化為一句:“你今日不去衙門了嗎?”
翟靈鶴回道:“得去,一會就走。哪能剛上任就曠工,不在家監督你了。誒,你啊多用功,少想些有的沒的。摒棄雜念,專心致誌。”
少年老成的模樣讓季寧產生抵觸,抱臂扭作一邊,生著悶氣道:“就你道理多,趕緊走吧。”
“好。”翟靈鶴笑眯眯望著他,行動上慢吞吞。半身袍脫放到椅子上,揉了揉脖頸走回房。
無人在意的院落裡悄然綻放一朵芍藥,家丁忙碌身影帶走一陣微風。粉嫩的花瓣受不了薄弱的勁道,片片飄落在泥土裡。
翟靈鶴著了一身青衫出了門,走了不久後覃魚到訪。這一來一去,恰好把兩人分開。
翟府前又迎來一位送食的老伯,阿黎領會當著季寧的麵將肉湯扣下。
季寧解釋道:“就一碗羊肉湯,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我和翟表哥經常去街上吃,是老顧客了。”
經阿黎驗毒後,這碗羊肉湯送到了季寧的手上。熱氣騰騰,想來店家不多時做好就送來了。
覃魚問:“他也喜歡吃這玩意?”
季寧喝了一大口,滿足過後才回道:“是的,這個味道和家鄉的一樣。剛來京都時,翟表哥每日上工前都要喝一碗。”
覃魚端起茶盞吹了吹,脫然問起:“家鄉?你說的是永州嗎?”
季寧低著頭淺淺喝一口湯,片刻後他默默點頭。覃大人幫助許多,也算自己人。說了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估計翟靈鶴告訴人家的更多。他就說幾句沒事的,還能替倆人緩和關係。
想得合情合理,體貼入微。沒有提防覃魚是在套話,還是主動送上門。
覃魚:“分彆後,原來他去了永州。他在永州過得好嗎?有沒有被人騙,受傷了。”
“好著呢,他不騙人就不錯了,一肚子壞水沒地倒。我就沒少被他坑騙,事後還不認賬。要不是我救過他……”季寧說著眉頭消沉下來,收回前半句的囂張:“他也救我,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茶水一滴未飲用,覃魚風輕雲淡細問:“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事關性命嗎?”
那熱切關懷的語氣險些把季寧暖化,對他掏心掏肺。發愣感動之餘,季寧重重說出:“我們差點都死了,幸好翟靈鶴他有……”
“你怎麼來了?”一語衝碎廳堂裡氛圍,翟靈鶴狂奔進來。一眼落在季寧微張的嘴上,另一眼慌張到處亂瞟。
倒也不是累的,就是麵對這場局麵把控不住啊。再晚一步,家都被偷了。看這情況,兩人談得有一段時間。
不知說了多少了,覃魚之前從未單獨找季寧問話。雖是叮囑過幾句,但難防季寧招架不住。
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可是一言未交代。
覃魚:“來看看你不顧後果收養的徐家餘孽,不是去刑部了嗎,怎麼回來了?”
“啊,啊對。走了好遠心裡空空的,一看忘帶玉佩了。”翟靈鶴就裝若無其事坐到覃魚旁邊,留神觀著覃魚的臉色。
桌上放了一盞茶,半揭茶蓋未喝一口。
“這茶不行嗎?我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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