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活受罪日子,誰愛受誰受,反正陸晚音此生都不願意再受了。
做好了準備,陸晚音就輕車熟路坐著馬車來到了王府,懷裡還提溜著一個小包袱,裡麵放的就是她親手做給王爺的寢衣。
自從那天野外,她跟蹤攝政王,反被攝政王抓了個現形,還狠狠把她修理了一頓後,就“音訊全無”了。再也沒派人遞過什麼消息,更沒派人傳喚她過去伺候。
陸晚音派出的人隻打聽到,王爺近來常在軍營出沒,似在操練一些新兵蛋子,每日早出晚歸,神龍見首不見尾,還挺神秘的。每每回府後,也隻在柳美人的院子裡坐一坐。
至於那女暗衛,昨日就已經拜見過了陸晚音,此刻正在駕車。
馬車一路軲轆軲轆,很快就到了王府。
陸晚音攙扶著女暗衛下了馬車,輕輕叩響了小門。
很快,小門打開了。
出來的是個麵生的圓臉小丫鬟,不認識人,就歪頭問陸晚音是誰。
不等陸晚音開口,一旁的女暗衛就掏出了一張令牌,小丫鬟看見後,忙衝陸晚音曲膝行了一禮後,請她進府。
將陸晚音領到了熟悉的偏房裡,還沒踏進房門,王婆子就急匆匆趕來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呦,竟是夫人您啊,真是稀客。”
還狠狠剜了一眼小丫鬟,似乎在責怪她胡亂開門。
然後又對身後的粗使丫頭使了個眼色,沒一會兒,就抬了個火盆來,王婆子笑得不懷好意:“柳美人近來身子不適,大夫過來瞧了,說是水土不服所致,王爺心疼她,讓咱們這些下人好生伺候著。深更露重的,夫人來這一趟也不容易,本不該這般無禮,實在是迫不得已。”
陸晚音一聲不吭,暗暗攥緊了拳頭。
修剪齊整的指甲深陷在掌心,傳來密密麻麻尖銳的疼痛。
她摸不清這到底是攝政王的意思,還是那個柳美人恃寵而驕,在府裡收買人心後,故意給攝政王的其他女人設下的絆子。
但無論如何,終歸同攝政王有脫不了的乾係。
今夜為了過來勾引討好攝政王,陸晚音特意把身子洗得白到發光,發髻梳得油光水滑。
換上一身新裁的衣裙,扭著楊柳細腰就來了。
眼下卻遭遇了這種奇恥大辱!
女暗衛蹙了蹙眉,眼底流露出了一絲疑惑,她受王爺之命,一天十二個時辰,寸步不移地守在陸晚音身邊,保護她,不準任何人動她一根毫毛,也不準任何人給陸晚音委屈受。
攝政王還道,不準許任何男人接近陸晚音,無論老少,輕則驅趕,重責先斬後奏。
眼下陸晚音可不就是受這婆子的刁難?
女暗衛覺得自己應當一腳狠狠踹過去,或者直接乾脆一點,抽劍割了這醃臢婆子的舌頭,再丟去喂狗。
可又同陸晚音一般,疑惑這是不是攝政王的吩咐,一時間就有些進退兩難,隻好側眸望向了陸晚音。
就見這位端莊又高貴的明豔美人,麵容沉靜。
即便當眾受辱,也依舊儀態萬千,扯著裙擺輕輕跨過了放在門檻處的火盆時,不知打哪兒吹來一股怪風,火盆中的火舌騰的飛起,卷雜在了陸晚音的裙擺上。
王婆子“啊”了一聲,眼看著裙子著火了,生怕把陸晚音燒出個好歹來——畢竟,她隻是被柳美人買通了,故意狐假虎威,給陸晚音一點點下馬威罷了,當真出了什麼事,隻怕傳到王爺耳朵裡,能活剝了她的皮!
下意識就想撲過去,直接把火踩滅。
可還沒觸碰到陸晚音分毫,就被女暗衛毫不留情的一記窩心腳,從門檻處直接踹出了十來丈,哎呦一聲,就摔了個狗吃屎!
“大膽賤婢!臟手臟腳的,也敢接近夫人?”女暗衛凶神惡煞地訓斥,這一腳踹得合情合理,儘職儘責!
然後迅速單膝跪地,利索地將陸晚音燒焦的裙擺,直接撕扯下來,隱隱能看見夫人今夜穿了一雙底色青白的蜀錦繡花鞋,羅襪的邊緣還繡著素雅彆致的桃枝。
哪怕隻是跪在她的腳邊,也隱隱能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氣。
“勞煩你了。”陸晚音很是客氣,不過淡淡瞥了眼明顯短了一截的裙擺,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端莊笑容。
女暗衛見沒傷著人,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那王婆子挨了一記窩心腳,趴地上就吐了口血,跟大白天見了鬼一樣,爬起來就跑,她一跑,剛才端火盆來的粗使丫鬟也跑了,就剩那個臉圓的小丫鬟。
小丫鬟本來也想跑的,可奈何被陸晚音叫住了。
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欠了欠身,道:“不知,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陸晚音微微一笑,似渾然沒把方才那點不愉快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還從衣袖中摸出了一錠銀子,遞到了小丫鬟手裡。
小丫鬟不過是王府新買來的婢女,因為運氣不好,又沒錢財打點,還笨手笨腳的,所以才被發配來守小門。
聽旁的婢女說,在柳美人之前,王爺身邊還有個美人伺候,也不知是何人,生得美若天仙,身份成迷,是王爺囚禁在榻間的禁臠,慣會勾引男人,手段花樣更是層出不窮,一晚上就能勾引得王爺連叫七次水,是個徹頭徹尾的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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