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恙這句話,霎時間挑動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經。
黎懷仁麵色沉沉:“安無恙你鬨夠了沒有?輕帆也是一片好心,你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
說完,又轉而麵向洛輕帆:“你不必再理她,她向來不懂禮數,又是個不懂好賴的,沒必要因著她,讓自己受委屈!”
言畢,又涼涼朝著安無恙道:“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要在這裡伺候了!”
一番話,說得心安理得,就好似安無恙本就是個伺候他們的下人,而非他的妻子。
王氏亦捏起茶碗兒,輕飲一口,再姿態高雅地將茶碗放在一旁的榆木根雕茶台上,輕聲言道:“輕帆,你是咱們的貴客,隻需好好坐著就行,其他一應事務,自有下人操持。”
從始至終,王氏的眼眸都未落在安無恙的身上,仿佛在她眼中,安無恙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使喚奴才,不值得她多說一句。
安無恙冷眼瞧著這些人的嘴臉,心道自己以前儘心儘力伺候他們,本是看在一番情誼的麵上,卻不想這些人竟然將她的付出視作理所應當。
此時,使喚婆子又上前來,對安無恙道:“娘子,夫人的茶涼了!”
說完,便退到一側,又補充了一句:“昨夜夫人說,新買來的紅茶味道醇厚,要請輕帆姑娘嘗嘗。”
“今兒一早來了,茶水便不熱,便未給輕帆姑娘沏茶。”
“娘子這般怠慢了貴客,實屬不應該!”
使喚婆子一番話說得一板一眼,卻是教訓安無恙的語氣。
如此襯得安無恙,在這些人眼裡的地位,比下人還不如。
那使喚婆子說完就從根雕的榆木茶台上,捏起一個琉璃茶碗,將茶水潑了出去。
好巧不巧,茶水正潑在安無恙的腳邊。
這般動靜,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便是黎懷仁微微側頭看了這邊一眼,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
使喚婆子靜靜看著安無恙,隻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往常她隻消一句話,安無恙便明白該去燒水了。
而今安無恙隻覺得自己愚蠢至極。
以往她伺候王氏儘心儘力,從未有過怨言,王氏自詡侯府掌家主母,講究體麵。
安無恙便想儘法子成全她的體麵,更是從未出現過這等,茶水涼了的荒唐事情。
可哪曾想她的付出,在這些人眼中不過是她自甘下賤罷了!
眼見安無恙毫無動作,使喚婆子也有些許惱意。
“娘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燒水?”
使喚婆子蹙眉,麵上嫌棄之色毫不掩飾。
安無恙一動未動,一雙冷漠的眸子從她臉上劃過。
她冷笑一聲,眸子死死盯著那使喚婆子,神色陰沉,眉宇間儘是狠意。
這些個無恥之人,讓她伺候?他們受得起嗎?
“你在和誰說話?”
安無恙語氣極輕,但眸中全是威脅之意。
但見她一步步往那使喚婆子的方向過去。
興許是感覺到今日安無恙的氣勢實在冷冽,那使喚婆子竟然大氣不敢出一下,竟然被安無恙逼得步步後退。
隻見安無恙在王氏的榆木茶台前停下,捏起上麵的琉璃茶碗,手上微微用力,往地上猛然一拋。
啪嗒一聲,茶碗兒應聲落地,碎成了兩半。
這茶碗是安無恙從宮裡帶出來的,因著王氏喜歡,便被她討了去。
而今想到,王氏住著她的房子,用著她的東西,反而瞧不起她。
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人,安無恙不必再給他們留臉麵了!
這一道脆響,震驚了所有人。
便是連王氏,都是打了個寒顫,待反應過來對麵是安無恙後,又對自己的反應羞惱,臉色頓時青黑下來。
“你做什麼?反了天了!”
“若是連燒水這般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也沒必要再留在這個家了!”
王氏開口便是嗬斥,神態語氣皆十分嫌棄。
安無恙不管各人是個什麼情態,徑直開口道:“可不是!”
“如今夫人院子裡頭的下人,真是越發的不中用了!”
“竟然連一碗茶都是涼的,既然如此,還要他們何用?”
安無恙目光犀利,麵上帶著寒涼冷笑。
“我這地方雖小,可也不養閒人,若是再有那沒臉沒皮的東西在我麵前礙眼,不如索性就都打出去,眼皮子底下也能清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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